24號被秦非這突如其來的溫情舉動嚇得一顫。他現在覺得,自己和秦非就好像兩頭披著狼皮的羊,正瑟瑟發抖地呆在狼群的老窩中。一旦露出破綻,馬上就會被撕成碎片。金發男子惑然發問。
甚至,由于靈燭在這里無法點燃,假如不是騷操作如秦非這樣,直接撬掉了迷宮入口處的壁燈,普通玩家進入迷宮后很可能會選擇直接用手扶著墻走。大門敞開的一瞬,門外眾人齊齊神色一凜,等到看清院內情景的瞬間,幾個膽小的新人玩家頓時低呼出聲,儼然快要被嚇得昏過去了。那些傷痕都是地牢中的刑具造成的,不出意外,應該是他上午越獄被重新抓回地牢后受到的懲罰。
“徐陽舒?”蕭霄一愣。
6號在表世界的休息區里已經用清水將自己渾身洗凈,而秦非,雖然他用手怕清理了自己的手和臉蛋,可他衣袍上那些血跡,卻還明晃晃的暴露在那里。
冰冷的電子女聲在這一刻顯得無比溫暖動聽,蕭霄幾乎就要熱淚盈眶了:“直播結束了!走走走,我們快走!”秦非的嘴角噙著笑,他漫不經心地開口說道:“沒辦法嘛,為了生活整天風吹日曬的,皮膚粗糙一些也是難免的事。”
起碼現在沒有。
“你是想侵占我的身體?”
他不是認對了嗎!唯一的可能就是,她的臥室里,同樣什么都沒有。看來,他們沒有找錯。
說著秦非已經將小刀嵌到了壁燈后面,正在用力往下壓。
林業欲言又止地扯了扯他的袖子,被他一把甩開。這個家伙, 能從副本開始時一直裝死到現在,肯定不是什么能隨便糊弄的傻子。
一盒又一盒,徐陽舒像是八輩子沒吃過飯似的,在眾目睽睽之下風卷殘云,不肖片刻,面前就堆起了三只空空如也的塑料餐盒。秦非道:“你們要怎么把我們弄去祠堂?抬?還是拖?記得走路的時候穩一些,否則我怕我暈棺材。”
他覺得這場直播里的這些人都有點怪怪的。
大約20多分鐘以后,女人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走廊上。剛才還整潔光鮮的走廊,一眨眼竟變得連F級玩家生活區的環境還不如。
他一進門就徑直掉進了一大群僵尸當中,反應過來時三魂七魄都快要散了。拎著手中的電鋸和砍刀,從背后一擁而上,口中瘋狂呼喊著:“你不是我們的兒子!”
他撞上了什么東西,硬邦邦的,幾乎快要將他的鼻梁擠扁。秦非眨眨眼,一臉無辜中帶著丁點委屈:“我說你是撒旦啊,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?你兇我干什么。”
也忘不了,他曾親眼見過,有玩家前一秒剛與人達成盟約,卻在下一瞬間拔刀相向。熟悉的系統提示音在耳畔響起又消散。
如果可以,他當然也愿意當一個明哲保身的保守派。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,說得恐怕就是這種人了。“好的,沒問題,親愛的兒子。”
一分鐘之后,副本就無情地打了他的臉。對于玩家們來說,要想解決掉污染源, 最難辦的一步恐怕是靠近祂。
還有人跪坐在地上,大口大口喘著氣。
“媽媽,開門,我回來了。”
但,肯定是越快越好。
雖然秦非寫得很籠統,可或許因為這是一條稀有度極高的、首次出現的線索,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,卻直接被系統判定成了最高等級。外面的走廊空空蕩蕩,走廊兩端被陽光渲染成一片白,不知通往哪里。
走進廢墟里面、抱一塊告解廳的殘片在懷中……但都于事無補。
秦非連主從契約是什么都不知道,怎么可能和鬼嬰簽?
“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?我出去買。”他試圖將話題拉回正常范疇內。房間內只有他一人,秦非再度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。
秦非卻不以為意: “這個副本哪里不陰森森的?”蕭霄:“?”她咬了咬嘴唇,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:“包括我也一樣。”
蕭霄扭頭,余光瞥見這一幕,不由得愣怔住了。
“你們也太夸張啦。”
這樣的話,他先前所推斷的,“只有一小部分人擁有隱藏身份”的結論,恐怕就要被推翻了。
今天已經是玩家們進入副本后的第三個晚上,直播整體進程過半,留給大家的時間已經不多了,他們耽誤不起。
作者感言
秦非點了點頭,沒有遲疑,邁步向不遠處的木質樓梯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