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非能夠感受到某種奇異的能量,正在他的身體里肆無忌憚地流竄,像是一團黑色的霧席卷他的身體。
光幕上,身處圣潔教堂中的白衣青年正緩緩睜開雙眼。其中1~15號,是蘭姆在成長過程中受到各種不同的刺激,而分裂出來的人格。可,一旦秦非進屋。
最終鬼火還是成功進入告解廳,為1-4號和7、8、15號各自多扣了一分。
他的手上還攥著那把水果刀,在一分鐘前,這把水果刀扎進了蘭姆——或是“祂”的心臟。接下去的時間對房中的三名玩家來說,過得簡直像是夢一樣。
這個白天令他驚恐不已的棺材,如今竟成為他唯一的保護傘。“啊——啊——!”
此時的圣嬰院并不叫圣嬰院,而叫做圣心大教堂。她動不了了。
反正他上下嘴唇一碰,什么都能說出一套大道理。系統這次真的沉默了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那種。
只是……
秦非拍了拍蕭霄的肩,說話語氣中帶著一股飄忽不定的神秘:“別怕,這只不過是一個能夠佑護我們的安全,將我們從邪惡中拯救出來的神父而已。”說著他甚至長大嘴,想要去咬身旁束縛著他的看守。
告解廳。森森冷風吹過,掀起眾人的衣擺。
屋內的兩個書架上分別擺放著村里的人員信息和旅游資料。
徐陽舒的爺爺帶著一家老小舉家搬遷,拋棄了家中絕學,心中有愧。說是垃圾也不盡然,桌上擺滿的是一盤盤黑紅色的生肉。
怎么里面的人看起來,比他上個F級遇到的還要不靠譜呢?不遠處,衣著單薄的青年正低頭檢查著門板上的抓痕。走廊光線昏沉,將他的身形勾勒成一道剪影,下頜線條顯得尤為清晰而流暢,眼神專注平和。他頭上粘著的那張符紙自從被秦非揭下來一次后就失去了效用,在亂葬崗被他自己撿了回去,當個貼紙一樣貼著玩,被揉得皺巴巴的,背面還沾滿了它的口水。
鬼火差點下意識這樣接話,好在及時反應過來,狠狠咬了下舌頭:“要四碗炒肝。”而真正的污染源。
秦非站在他的身后,眼見一滴滴飛舞的口水迎面而來,不動聲色地退后半步,躲到了蕭霄身后去。他只朝那邊看了一眼,便毫不在意地收回目光:“他們不會相信你的。”徐家的馭鬼術肯定是這個副本的重要線索。
顯然他們就是在找眼前的青年。雙馬尾在心里暗罵了句晦氣。
秦非道:“當然是我。”拿早餐鋪做例子,若是任平能夠確定他在煎餅果子里看到的手指頭就是老板自己的,而老板手上卻又十指完好。因此最終他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抓住。
但此刻,或許因為秦非正寄居在蘭姆的身體里,致使他他能夠無比清晰地明白一件事:談永站在人群前段,臉色尷尬,期期艾艾地看了過來:“現、現在,要怎么辦?”
“他寫下的每一個字好像都在嘲笑我,對我說哈哈,你是大白癡!”
他取下脖子上懸掛的那枚十字架,捏在手中,將手緩緩伸出了布簾之外。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,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,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,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, 經過經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,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。
“不過,這一點只有你正身處心之迷宮內部時需要注意。”在8號過去參與的近10場直播中,他憑借著這個技能,出其不意地拿到了6場MVP。“殺戮游戲,就要開始了。”
即使是在和三個闖入者怒目相對的如此危急的時刻,14號依舊不忘輕拍著手臂,哄著懷中的“寶寶”睡覺。
那聲音似乎對秦非的反應感到有些難以理解,頓了頓,很快再度響起。竟然真的就這樣被這家伙弄到新任務了?
不走動時還不明顯,一動起來,秦非全身的肌肉和骨骼都開始叫囂著酸痛起來,剛才被黃袍鬼從半空高高拋下的那一下實在是給了他一點苦吃,現在走起路來都有些一瘸一拐。8:00 休息區自由活動
第七日的村祭需要從剩余的存活玩家中篩選出六人。看起來溫順而聽話,和那個在車上獨自挑釁持刀歹徒的青年仿佛完全不是一個人。見到一行人過來,他們開始用帶著方言腔調的普通話聊天。
其實秦非很想掐自己一把,但他做不到,他現在根本就沒有身體。“好了,出來吧。”
這樣一來,即使最后內訌,他成功反水的可能性也會大大增高。也不知道在這個奇怪的副本世界中死去以后,是像真的死亡一般灰飛煙滅,還是又會去到什么更加光怪陸離的地方。秦非神色莫辨,眼底含著些許難以覺察的嫌棄,看向仍舊掛在他身上的鬼嬰。
華奇偉尖聲道:“規則說了,讓我們留在義莊!”畢竟,新人主播所踏足的每一寸土地,在過去都已經被人踩爛了。“先休息一下吧。”秦非沉吟片刻,邁步跨進了一旁屬于他的那具棺材里。
但,無論如何,反正已經著了道。剩下的則很明顯了。
他的目光中寫滿沉靜的憂愁,那眼神似乎在對秦非說:我知道,這始終是躲不過的事。
作者感言
“剛剛誰說這是陰謀,陽謀!這明明就是陽謀!真是太狠了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