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了嗎?”彌羊正在看一本薄薄的書冊,那書冊黑色融金的封皮,和預(yù)選賽邀請函材質(zhì)一模一樣,正是本輪預(yù)選賽的主題介紹冊。
那玩家甚至可以將雪村當(dāng)做大本營,每晚來避險,畢竟待在帳篷里過夜,還有可能遇到雪怪挖地道襲擊,雪村卻絕對安全。
雖然今晚甲板上,戴著面具的NPC不多見,但也不是一個沒有。只要觸犯規(guī)則,就會立即被難以抵御的副本之力抹殺。秦非在下樓梯時順手收起了面具和頭頂?shù)拿弊?,調(diào)整好衣襟上的紐扣,重新變回了皮毛柔順光澤的灰色貓咪。
“我們要怎么區(qū)分自己的排名是否在前50%?”“……家里出什么事了?”秦非略有一些艱難地問道。
邀請賽。
起碼在底層船艙中,燈的存在感低到可怕?!翱?。”秦非清了清嗓子。
帶著隱約怒氣的抱怨聲自角落響起。
黑暗深處,有聲音呼喚著他。
“哦哦哦哦,磕到了磕到了,感天動地母子情?。 ?/p>
這問題還挺驚悚的。獲救的希望終于出現(xiàn),B級玩家像個搖尾乞憐的哈巴狗一樣,全方位多角度地努力試圖打動秦非:秦非不知道他在遇見自己之前都遭遇些了什么,但他渾身上下遍布著大大小小的傷口,有些已經(jīng)迅速結(jié)痂,有些則還在向外滲著血。
一張邀請函可以額外攜帶一名玩家進(jìn)入預(yù)選賽,攜帶者不限等級。那是一件手掌大小的銅制品,厚重的底托上鐫刻著繁復(fù)的花紋。那兩個傀儡蹲守在角落,一看就在圖謀不軌,而當(dāng)彌羊注意到他們后才發(fā)現(xiàn),瓦倫老頭竟時不時偷偷回頭,與那兩人視線相交。
“……早上好。”哈德塞將雙手背在身后,“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樣?”“啊啊啊啊啊老婆好可愛!!”熒光棒順著水流緩緩下落,光團(tuán)在黑色中越來越小,直至徹底消失不見。
刁明的理智被彌羊罵回來一點(diǎn),不敢再和A級玩家嗆聲,悻悻地閉上嘴。
秦非盯著那個瑜伽球看了幾眼,覺得這球和彌羊上次買到的頭套長得倒是挺像,看起來就像一個變了色的彌羊頭,擺在角落。巡邏守則里提到的那些令人害怕的東西,什么雙面人、無臉人、紅眼人……
一年一度的個人展示賽和公會賽即將開始,邀請函,就是個人展示賽入門的門檻?!暗鹊揭粯且埠喜⑦M(jìn)外面的空間里,我們才能找到離開這棟樓的大門。”……不,那根本不是真正的眼睛。
聞人沉聲道;“保持列隊(duì),繼續(xù)——”
秦非看著他, 覺得他那努力掙扎著、不斷發(fā)出咕嚕咕嚕聲響的樣子, 看起來就像是快斷氣了。這貨是個腦補(bǔ)帝,秦非覺得他不好好利用一下都有些對不起自己。
除了頭頂?shù)谋┭┯执罅诵┩? 沒有怪物過來侵?jǐn)_。
就算現(xiàn)在知道真相的人是薛驚奇, 他肯定也會馬上做出同樣的選擇, 那還不如秦非自己來賺這一分的指認(rèn)分。有門禁卡,又能準(zhǔn)確報出同事的名字。
在警戒線后方,從一處門洞里,忽然走出了數(shù)不清的人類。這兩天在副本里,他除了圣母心泛濫和愛指揮以外,似乎也并沒做什么別的出格的事。亞莉安:?
原本白皙的臉龐漲紅,眼底寫滿毫不掩飾的憤怒。
……艸。秦非的隨身空間里也有一把?!靶?心!”彌羊大喊。
秦非抿唇笑:“真是不好意思,恐怕都要麻煩蝴蝶了呢。”抬眼再看去時,氣球頭又恢復(fù)了原先的表情。
聞人黎明渾身上下都黏著白色的,像是蜘蛛絲般的絲線,一邊走一邊伸手拉拽。
另一個直播間里。
外面實(shí)在太冷,冷得讓人骨頭縫都發(fā)痛,玩家們?nèi)紨D進(jìn)帳篷里,八雙眼睛直勾勾盯著中間的NPC看?!坝H愛的動物朋友們,你們今天早晨過得怎么樣?有沒有進(jìn)入休閑區(qū),品嘗我們創(chuàng)世號游輪上最美味、新鮮、品類最全的食物呢?”
相片在空氣中無風(fēng)自燃,本應(yīng)該只是一個圖像的女童,在相框里露出驚恐又怨憎的表情,雙眼向下,死死盯著相框外的人。
三途道:“蝴蝶既然在做地毯式搜索,就說明他們沒有確切的目標(biāo),薛驚奇的人和其他零散玩家都還在做任務(wù)刷積分?!蓖趺髅鞯陌职诌珠_嘴,露出一個略顯僵硬,卻十分慈愛的笑容。
腳下踩的是石頭,眼睛看到的也是石頭。墻邊放著一只網(wǎng),長長的桿子,看起來有些像夏天捕捉蟬或蝴蝶時用的那種。
“快進(jìn)去。”“……”
作者感言
未知的前方充斥著死亡威脅,身后的安全即使只是暫時的,也依舊令人難以抗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