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非估摸著,他們是經過一晚上的彼此試探,終于是看出了玩家們各自歸屬于哪個陣營。
聚攏在帳篷前的玩家們剛才都被突然出現的怪物驚住了,烏蒙是反應最快,也是出手最快的,可被怪物攆在著屁股后面追著跑的刁明從始至終沒有回頭看一眼。這東西不是房間里的,而是秦非從外面的地毯上粘來的,秦非彎下腰,將那薄薄扁扁的一片撿了起來。
也許眼前這個年輕人昨天的確來保安隊巡邏過?這些念頭在瞬息之間從秦非腦海中閃過,秦非面上笑意未變,并沒有如同先前那些玩家一樣,在聽見老保安的拒絕后就轉身退卻。秦非讀懂了祂的意思, 笑瞇瞇地擺了擺手:“沒關系, 你也不是故意的。”
他一方面為自己的處境感到十分擔憂,生怕老板一個不高興就把自己宰了,和后廚那些死尸一起做湯。“蝴蝶剛才停下來說話是想干什么呀,從余阿婆手里接任務嗎?”蝴蝶想得挺美,他甚至懷疑這會不會是隱藏任務里的一環,只等他和NPC建立聯系,就能領取到新的任務。
他已經作出決定,假如污染源依舊聯系不上,他就放棄這次預選賽。聞人抬手抹了一把臉,似乎覺得不夠清醒,又從地上抓了一把雪。
然而越擦便越心驚。
他們還在吭哧吭哧和鬼怪你追我趕的時候,小秦已經單槍匹馬殺到不知哪個神秘角落,一刀把污染源結果掉了。
他退后了半步,但已經晚了。
秦非和林業來到街道上,灰白的濃霧彌漫在道路兩端,無論是路面還是兩側的店面里,都看不見任何一個人影。秦非眉眼中閃過一絲光亮,五指用力,很快將那東西從洞口中取出。
只是,S級,光是念出這個字母,就令人覺得遙不可及。印泥鑰匙紙能作用在最簡單的基礎房門上,也就是副本沒有額外施加任何開鎖條件的門。可是秦非還沒回來……
秦非將手機丟進隨身空間,轉身往外走去。他用嚴肅冷冽的目光掃著秦非,希望這個玩家自己能有點眼色,趕緊出去。
就在秦非的手捧到筐子上的一瞬間,陸立人忽然松開了手。他的指關節不小心觸碰到了收音機上的某個按鈕。……
不知為何,蝴蝶總覺得有股十分微妙的危機感。
“我是這個副本中第一個拿到死者身份的人。”
雖然用了特效傷藥后傷口恢復如初,但創傷帶來的痛楚一時間卻難以消解。雪山似乎沒有傍晚,白晝與黑夜極速交替。“不、不一起進去待一會兒嗎,寶貝兒子?”王明明的爸爸可憐兮兮地問道。
但,秦非已經等不及了。“主播真的好強,冷靜又理智,我看了雪山本四五次,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主播能在自己扛住精神污染的同時,還把同伴一起拽回來的。”秦非嘴角抽搐,彌羊這借口找得未免有些過分生硬了吧。
唐朋想著這個可能性,后背瞬間浮起一層冷汗。昨天晚上,秦非為了避免再次被地圖所迷惑,一整夜時間沒看過地圖一眼,只朝著指南針所指的方向不斷前進。秦非和彌羊已經一起走向了那塊下陷地的邊緣查看。
傀儡扭過頭看了蝴蝶一眼,然后上前。秦非望著那張無比熟悉的臉,眼神古怪而了然。棋盤桌前,NPC的聲音緩緩響起。
貼心的亞莉安在離去前泡了一壺花果茶,放在客廳的茶幾上。直播畫面沒有因觀眾們的分心而延遲分毫。
有傀儡上前試了試門鎖,回頭稟報。
它要掉下來了!一旦遇到特殊鎖,例如面部識別或指紋識別;
王明明的媽媽:“最喜歡的,你也一定會喜歡的。”
假如真是那樣的話。
假如他們聰明的話,也不應該再趕過來了。
林業緊緊閉了閉眼。聽到秦非這樣說,兩個NPC明顯一愣。
良久,他開口:“娛樂中心,他在娛樂中心。”……
他被眼前出現的一幕嚇得臉色發白,旋即又一喜:“大人!”院子里很空,也很干凈,有一張石桌和兩個石凳——只是做成了公園石桌椅的樣式,實際上也是雪做的。
隱藏任務不是被蝴蝶接到的嗎,和王明明有什么關系。
那個被他踹飛出去的玩家名叫江同, 哼哼唧唧地從地上爬起來以后面露不忿。這個傀儡長得還不錯——或者說,蝴蝶的所有傀儡長得都不錯。
有些靈體剛才還在陰謀論著,尋思著游戲大概不會這樣簡單。秦非假好心地安慰祂:“沒事沒事,又不是第一次了。”“你干什么?”彌羊見狀開起玩笑來,“你不會是想從地下抓出一只怪物來吧?”
作者感言
“菲菲公主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