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在副本中時,三途就已經留意到,秦非似乎格外擅長討NPC的歡心。當蕭霄抬起頭,看到秦非那雙琥珀色眸中沉靜如水般平靜溫和的神態時,竟然真的感受到了一種鼓舞。
猩紅的鬼眼自身旁一閃而過,秦非驀地彎腰,就地一滾躲過攻擊,動作絲滑得就像是在拍警匪片。林業又驚又喜:“快快快,貼它頭上去!”這樣明顯的線索出現在眼前,假如就此放過,未免太過可惜。
“很好。”秦非滿意的點了點頭,“這樣一來,我這個游客在這里,想必能夠享受到最溫暖的服務和最貼心的幫助咯?”
20號想不想砍死6號,秦非不知道,但從6號剛才說話時的神色來看,他顯然是在說謊,而且這謊說的并不高明。說實話,秦非真的很想勸他講話時少用點力。
夜色越發深重,本就微弱的月光此時已經徹底消失無蹤,整片墳冢伸手不見五指,只有一座座石碑聳立原地,如鬼影幢幢。“我要為1號圣嬰懺悔,他犯了偷窺他人的罪。他的內心骯臟,雙眼污濁,即使用十杯圣水也難以洗凈。”
一回想起兩小時前自己做的愚蠢舉動,3號就恨不得抬手扇自己兩個巴掌。秦非卻并不慌張。孫守義環視周圍一圈,眼底閃過些許畏懼:“其他人呢?”
心之迷宮是通往蘭姆所在位置的唯一路徑,這也就意味著,在迷宮中走得越深,距離污染源就越近。華奇偉的身體猛地一顫,不知6號準備如何解決這個局限,但,總之,他們結盟,對三途與秦非而言只有好處,沒有壞處。
那個襲擊他的——那是8號玩家。這里完全是一片虛無,空無一物,沒有天也沒有地。
“真不知道該說這個玩家幸運還是倒霉。”他從祠堂回到義莊時太陽才剛剛落山,即使后來玩家們交換信息耽誤了不少時間,抵達亂葬崗時至多也不過才晚上九點。
秦非在心里默默為自己比了個大拇指。
單獨進入迷宮的玩家,很可能會在迷宮里看見另外的人。秦非:“……”
取下眼球后的玩家們神色微怔,眼前驟變的場景令人回不過神來。神父又一次觸碰到板磚表面。
在整座教堂中,這個小而漆黑的地牢,或許正是潛藏著最多線索的地方。但身后,十幾雙眼睛正盯著他。“艸!”
撇去0號和那兩個構不成什么傷害的,剩下的也足足還有5個。“???”
鬼嬰又換了一身新的毛絨衣服,在暗火寬大的會議桌上爬來爬去,屋內其他人都對它視若無睹, 并未發現它的存在。不至于連半點心異樣感都沒有吧?
這下,他更跑不動了。
原來如此,秦非垂下眸子。
“這里可是往期直播時的死亡重災區,主播這都能躲過,說不定真的能從門里出去。”
從他昨天傍晚回義莊到現在,導游一次都沒出現。分工明確,井然有序。
她尖銳的牙齒再度顯現在空氣中,這令鬼火不由得提心吊膽,生怕秦非下一秒就被撕成碎塊。“你們最好是不要騙我。”她咬著后槽牙,一次一頓地將話從齒縫中擠出。
秦非躺在棺內,靜靜閡上了眼。家長里短和雞毛蒜皮對大多數人來說可能不是什么值得喜歡的東西,但秦非的專業素養令他能夠在人際交往中游刃有余。這個導游話少得仿佛像個啞巴。
——如若不是秦非恰好關注起了墻邊的一切,又恰好看到了這一處特別的苔蘚的話。記憶畫面在這一刻崩壞瓦解。因為是R級副本,副本中的玩家差異性非常巨大。雖然大家都穿著統一的服裝,但哪怕僅僅從神態上區分,依舊可以輕易辨別出高低階玩家之間的不同。
蕭霄咬了咬嘴唇:“那,如果這樣的話,我們要……?”真是不好意思,一次也沒有有呢。孫守義沉聲道:“這應該是個線索。”
徐陽舒說完這些話后就郁郁寡歡地縮回了棺材里。
那人高聲喊道。
她抬頭向那邊望了過去。
黑暗中,虛空中的系統提示一下下閃爍著,像是斷了電的燈牌。
秦非毫不避諱地與他對視,模樣坦誠到近乎有些耍無賴了:“我怎么知道呢,那是系統的問題。”它想讓他這樣說,他就偏不。
圣嬰院的居住條件十分不錯,寢室共有24間,每一位備選的“圣嬰”都能擁有屬于自己的獨立臥室。
什么情況?歧視假裝成NPC的玩家嗎?對于當前這個副本來說,前期收集到的信息,很有可能就會成為最終決勝的關鍵。“有一件事,我們想和你商量一下。”
作者感言
“嘿嘿,你們都不怕的嗎……膽子真大哈。”他摸了摸后腦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