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不久之前,談永還曾在心里盤算著,離開墳山后他要再去一次祠堂。“亂葬崗上一共有墓碑二百三十四座,墓碑上刻著主人的姓名和生卒年,死亡時間距離現(xiàn)在最近的,都在40年以前。”又是一聲。
四人踏上臺階。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調(diào)度中心的那一瞬,遠在另一個維度的某個世界,近萬名靈體的耳畔同時響起了一道清晰的提示音。他看著三途身上黑色的護腰帶被鮮血浸透,演變成一種介乎在黑與紅之間的詭異顏色。
“這個主播抽中的身份好棒啊,可以在NPC中間吃得這么開!”一下一下。他順從而溫和的開口道:“那可真是太好了,謝謝,麻煩你了。”
神父說血修女是來修正錯誤的。這一點從直播剛剛開始時,秦非在教堂中問出那句“圣子一定會存在嗎”的時候,似乎就已經(jīng)有了表現(xiàn)。呈現(xiàn)在眼前的是一棟很普通的鄉(xiāng)村民宅,帶有地域特點的木質(zhì)結構房屋與村中別戶人家并無不同,屋里凌亂地堆放著各種雜物,將角角落落都塞得滿滿當當,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感。
“修女說過,主將會從我們這24名圣嬰備選人中挑選出一名圣子,而挑選的憑據(jù),是我們每個人的積分,對嗎?”光幕中,秦非已經(jīng)站在了王明明家門外。
有靈體對此提出質(zhì)疑:
宴席就這樣進行著。秦非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半融化的沼澤表面,滾燙的液體迸濺至皮膚上,帶來星星點點焯熱的疼痛。
第34章 圣嬰院01
秦大佬他,該不會是故意在逗自己玩吧?凌娜道:“我記得,在祠堂里,秦哥進過的那間房間,地上好像散落著很多靈牌。”和之前自告奮勇刺殺秦非的8號不一樣,3號沒什么能耐,也沒什么保命的天賦技能。
所以說,這年頭沒點關系,還真沒法過日子了??
蘭姆全程都低垂著頭,落在隊伍最后面,他的兄弟姐妹們也并沒有來找他搭話,像是當他完全不存在。在地牢最靠近前方入口的那間囚房內(nèi),0號囚徒和秦非前兩次到達時一樣,對著他咧開嘴,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。
觀眾們眼睛一閉一睜,玩家就死了,直播就結束了!僅僅這么短的時間過去,這扇門的異狀已然肉眼可見地又變多了一點。不遠處,圓臉女老師從大樹背后走了出來。
從F級到A級。有觀眾偷偷說。“這么犄角旮旯的入口都能被主播扒拉出來,他也真是厲害。”
干凈的空氣中憑空浮現(xiàn)出無數(shù)微小的灰塵顆粒,吸進鼻腔內(nèi)時帶來刺鼻的異味。所以6號才會說出那番話。那只手就像是長時間浸泡在冰水中被泡發(fā)了似的,皮膚軟的不像話,滑膩膩的,摸起來就像是一條死魚。
例如守陰村副本中,不能進入紅色的門、白不走雙夜不走單等。她慢悠悠地揉著鬼嬰頭頂細軟的發(fā)絲:“有什么要求,你都可以提,有什么問題,也可以問。”秦非有一種無所遁形般的感覺,像是被人臉貼著臉盯著看似的,這讓他萌生出了一種淺淡的別扭感。
外面那些眼睛,不止他們,院子里的老玩家們也看見了。他意識到,自己現(xiàn)在大約正身處于蘭姆的記憶之中。
16~23號,則是蘭姆來到這座教堂后,受地牢中那8名囚徒的影響,而衍生出來的人格。和外面的教堂一樣, 休息區(qū)同樣窗明幾凈。
她剛才盯著他們看的模樣——眼睛黑黢黢的,瞳孔多眼白少,眼底里一點情緒也沒有,嘴角卻翹得老高。
白癡不知道,白癡不說話, 白癡心疼地抱住自己。黛拉修女嗤笑了一下:“那你是異性戀?”這種規(guī)則通常來說有著一定的正確性,但受到時間或空間的制約。
他們才剛遭受過黑修女的教訓,有人手忙腳亂地爬起來,其余則甚至都還陷在昏迷當中。不會被氣哭了吧……?在蝴蝶的眼神示意下,四個黑衣傀儡一腳將門踢開,迅速沖了進去!
秦非不禁心下微寒。
……這一路上秦非一直都在盡可能地避免進入到房間里,畢竟祠堂已經(jīng)徹底亂了套,內(nèi)部結構混亂無比,黃袍鬼還在身后步步緊逼,假如秦非進到房間以后被它堵住去路,那才是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。接下來發(fā)生的一切,在蕭霄看來,其實都像是在做夢一樣。
可告解廳外的兩人卻宛若見了鬼,眼睛瞪得像鵝蛋,脊背浮起一陣惡寒。這些巨眼除了看上去可怖滲人以外,似乎也沒有什么其他的作用,那兩個被血色浸染的玩家也沒出事,正呆愣愣地站在那里。蕭霄存了點私心,不太愿意管自己叫“白癡”,于是特意替換了一個聽起來好聽一點的詞。
但,在觀眾們的視角中,秦非卻已經(jīng)打開了彈幕界面,正一目十行地掃視著靈體們的發(fā)言。神父擺擺手:“隨便,去你們該去的地方。”救救我……
最終,三途實在忍受不了了。
而秦非也并不打算費神去跟他們解釋。“傻蛋先生這張臉真的好棒!雙子版老婆這誰扛得住啊!”
身后的大門早被白衣女鬼鎖死,兩人的后背貼在冰冷的墻面上,前方不遠處,鬼女染血般的甲床驟然伸長,像是手握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,沖著兩人面門便直沖過來!又或許,會帶來新的游客。
“救救我、救救我!!你們要什么都可以———要我做什么都可以!”可憐的蕭霄連狀況都沒搞清,在鬼火催命一樣的呼喊下,他完全不敢問他一聲怎么了,只得頭也不回地繼續(xù)狂奔。
秦非對此卻有著截然不同的看法:“我倒是覺得,白方的陣營任務,很可能和紅方的一樣。”
“過道上有好多血!”有人驚呼,“規(guī)則不是說,教堂里不能見血嗎?”秦非接過她遞來的冊子,隨手拿起最頂上一本翻閱起來。
作者感言
他們不僅僅是僵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