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說自從14號死后，玩家們之間就燃起了一把暗火。隨著“叮咚”一聲響, 電梯抵達一樓，門緩緩打開。

神父一愣。他的眼前浮現起修女走前嘟嘟囔囔說話的樣子。手指敲擊銹跡斑斑的鐵門，發出沉重的悶響，打斷了屋內四人的談話。

蕭霄覺得，秦非頭頂簡直飄著一排字：你好，我是個好人。“老婆老婆老婆我叫你一聲你敢應嗎！！”這一套完全不是副本里的技能，而是他在現實世界中掌握的驅邪之法。

秦非說這話時的語調懶懶散散，悠閑而輕緩，與蕭霄緊張的模樣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對比。“就是這樣。”徐陽舒說完，又打了個哆嗦，“然后我就、我就逃出來了。”

“！！！”鬼火張口結舌。

因此，雖然大多數人巴不得自己這輩子都不用再下副本，卻還是只能苦哈哈地在臨期前的最后一天來到調度中心。“你殺死了8號？”他的語調拉得很長，帶著一種輕易便能察覺的挑事拱火的味道。

……雖然現在的問題是。

“……！”

秦非語氣淡淡，蕭霄卻聽得一愣一愣。他的媽媽正站在灶爐旁邊。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。

“哦……”

3.店內有且僅有炒肝一樣菜品，進店必須點單。R級對抗賽的流量大，吸引了許多此前從未觀看過秦非直播的新觀眾, 這些輕視的言論便都是新觀眾發出的。儼然一副小園丁的模樣。

鬼火看著秦非，心臟一直砰砰跳個不停。按照徐陽舒的說法，他今天早上天亮時才來過這里一趟。

“所以呢，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？”眾人紛紛詢問。雖然鬼火的天賦技能并不像有些攻擊型玩家那樣至關重要、甚至關系著他們在副本中的生死存亡，但高低也算是工會內部的機密。

難道他在這個副本中，是什么天選之子嗎？他好想知道，究竟是0號在亂說，還是自己真的一點追求也沒有。……

他的臉上，那因過于強烈的奔逃而產生的紅暈已經消失不見。“有沒有人！有沒有人啊！——”華奇偉再也按捺不住，扯開嗓子嘶吼道。空氣中似乎傳來了一聲聲壓抑不住的呼吸聲。

血腥、刺激、暴力、兇殘。“嗨～”

巨大的倒計時懸掛在天空中，像是一只系統用來監視玩家的巨大眼睛。殺人這件事，要耗費的成本太高。

然而背地里，大家都稱呼他為“比怪物更加變態的玩家”。

不遠處，走廊上有玩家訥訥地開口說話：“2號……死了？”

“喂。”青年眼底噙著溫和的笑意，半蹲下來，輕輕拍了拍徐陽舒的臉蛋，“別裝了，你不是也想去找書嗎？”——這有什么不可能的？【愛你的爸爸：好感度10000%（你是爸爸在這個世界上最最疼愛的寶貝）】

縱然無法產生絲毫恐懼，聽見村長說完那句話的瞬間，秦非眼角的肌肉依舊不由自主地生理性一抽。不可能的事情嘛！

“……媽媽。”蘭姆輕輕吞咽了一下。難道這就是在居委會工作的魄力嗎？

巨大的熒光色提示條懸停在空氣中，配上背后劇烈的轟鳴聲，就像對玩家們毫不留情的嘲諷。不對啊，怎么輪到他就變成這樣了？剛才那個秦非一湊過去，導游整個人看起來眉目都舒展了不少，哪像面對他——那眉頭皺的，像是恨不得直接把他夾死。

旁邊的其他玩家光是看著都覺得頭皮發麻，處于危險中心的人卻神色如常，絲毫不見異樣。簡單來說，工會在招攬老玩家之前一般都會先做個背調。直到幾年后，醫生來到教堂。

她伸手拉開了門，那扇貼在門后的鏡子隨著她的動作，被夾在了門扇與墻壁之間，再也照不到任何人。這個坐在他身旁的年輕人，如果要蕭霄在他不算豐厚的詞庫中尋找一個形容詞匯，那大概就只有“溫潤如玉”能夠將他囊括。

雖然他的確是這么說沒錯啦。

蕭霄：“？”

蕭霄好奇地湊過去看。青年上下唇瓣相碰，輕飄飄地說出了十分殺人誅心的話：

6號破罐子破摔：“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，有誰能夠作證呢？實話說，老玩家們都沒什么熱情回答。據說很久之前，彈幕功能是在直播一開場就能開啟的。

他繼續詢問艾拉：“醫生在哪里？”青年柔順的發絲被燭火映照出好看的深褐色，清澈的眸中溫和之意盡顯，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十分認真。四處都漂浮著一股潮濕的霉菌氣味，濃重得要命，在并不流通的空氣中直往人鼻腔里鉆，令人不由得擔憂起，自己的肺部是否也會同這祠堂一樣，在角角落落都生出霉斑和苔蘚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