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從副本里出來,大家的模樣都很狼狽。“NPC呢?這里全都是玩家嗎。”哦,隨便編纂一個就行了。
秦非嘆了口氣。撒旦覺得自己快要鬼格分裂了。難不成站在這里等他們來抓?
他是擔心有人會扛不住村祭的壓力,試圖在儀式開始之前偷偷跑路。眼前的情景也的確證實了這一說法。等到那些碎片重新組裝成完整畫面時,秦非已經又一次坐在了閣樓里那張狹窄的單人床上。
他大聲而口齒清晰地道著歉。真是毫不令人意外。雖然如此,他卻并沒有多么憤怒。
然而鬼嬰不買他的賬, 鮮血淋漓的小小身軀連點反應都不給。反正他不也沒丟嗎。在秦大佬被帶走的這幾個小時時間里,究竟又發生了什么他意想不到的事情,怎么修女一下子就對秦大佬敬畏有加了?
“歡迎大家來到圣嬰院。”
實際上他已經大致猜到了。六口棺材離開義莊,村民們靜默無聲地各自跟上,整條道路上只有整齊的腳步聲響。大家就那樣靜靜地等待著,看著墮落的神父認真清理著自己的手指。
秦非對此并沒有異議。刀疤臉色難看,現在就算是有人用槍抵著他的頭他也不會再愿意下車,可留在車里無疑就意味著向秦非低頭。太安靜了。
【本輪任務:找到安安老師的哨子】自從剛才幫了19號玩家一把之后,他們已經連續五六分鐘沒有聽見任何其他動靜了。
他對里世界的降臨一無所知,直到過了好幾分鐘以后, 有玩家驚慌失措地跑了過來,咚咚的腳步聲這才將蕭霄驚醒。挖眼睛?挖什么東西的眼睛?玩家們迷茫地面面相覷。
這到底是為什么?他聽見黛拉修女低聲感嘆,“你美貌的皮囊看起來是多么邪惡!”“主播怎么忽然停下了,我真的好急!!抬頭看看樓上啊,再不走快點,你的隊友就要都完蛋了!”
司機并不理會。
聽到刺頭這樣說, 他終于后知后覺地回過味來:“啊,應該, 應該是我吧!”然而背地里,大家都稱呼他為“比怪物更加變態的玩家”。
……車上都是成年人,承受能力一般來說不至于差到如此程度。然而來不及了,壯漢的手已然搭上了司機的肩膀。
那晚他一個人去亂葬崗時,躺在墓碑前,也曾體驗到過這種怪異的瀕死感。
只可惜5點實在是有點杯水車薪,光是昨天在靈堂里,蕭霄的san值都掉了8點。當時,越來越濃郁的黑氣在整片亂葬崗環繞,伸手不見五指,每個人都看不見其他人。“其他那些人也一樣。”
“對。”很快,早晨7:30,導游準時推開了義莊大門。
他早就推斷出告密可以換積分,于是他故意撇開其他玩家,獨自來到告解廳,卻又留出破綻,讓他們發現。當然是有的。孫守義最不擅長的就是猜謎,皺眉道:“要不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吧。”
臉色慘白,即使在昏迷中依舊眉頭緊鎖,額角不斷有冷汗滲出來。
那個叫小秦的12號玩家帶著他的跟班去了告解廳,卻反手就把門鎖上了,他們剛走,休息區里就隱約起了爭執的苗頭。
那個剛剛才被秦非欺負過的神父也在這里, 此時已經換了一身新的衣裳,正像是見到貓的老鼠一樣小心翼翼地縮在角落,連眼神都不敢多落一個在秦非身上。秦非抬起頭來。那種整個人瀕臨混亂崩潰的解離感,只有真正接觸過這類人的玩家才能分辨得出來。
沒想到,他話問出口,對面的秦非卻回問道:“去什么?”
遍地炸開的血花中,村長起身,緩緩開口。
刀疤見狀咬了咬牙:“那你說,要怎么辦?”蕭霄呆呆地半張著嘴。那六具尸體的名字,秦非倒是記得——祠堂里那六個牌位上有寫。
“快跑啊!!!”
秦非面色不改,在心中無聲地咒罵了一句。“靠,他知不知道他的這種想法,一般的主播起碼要到c級甚至d級世界才會有!”雙馬尾的眼神卻閃了閃。
一行人就此離開大巴,踏上回程的村道。想到鬼火所形容的有關于蝴蝶的那些,蕭霄的后槽牙都開始發酸了。
有人在門口偷偷喊。
沒有人看見那死狀凄慘的尸體。醫生點了點頭。整座教堂就像是一顆心臟般劇烈收縮了起來,0號囚徒腳步一頓,眼睜睜看著他的獵物消失在了眼前。
“如果不是他們身上還穿著眼熟的衣服,我恐怕會把他們當成守陰村本土的村民NPC。”孫守義面色沉重道。秦非抬頭,望向前方的大門。秦非說著,十分夸張地輕輕擊了一下掌,“哎呀!不是吧,不是吧?你該不是根本就沒看那本書吧!”
作者感言
蕭霄聽得后槽牙直發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