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娜自從劉思思死后就一直很沉默,鮮少開口說話,這次卻一反常態(tài)地表露出了與大部分人相反的態(tài)度。“我的天哪,這都算是什么事,聰明反被聰明誤?”
又或許是想說些別的。只有鎮(zhèn)壓。刑床上,秦非整個大腦里所有還活著的腦細(xì)胞全都在飛速運轉(zhuǎn)。
更重要的是,他似乎找不到他的同伴們了。
他在睡前將那小東西從腿上扒拉了下來,像個玩偶似的抱在了懷中,醒來后卻不見了蹤影。有人提議,將那些尸骨通通挖出來,一把火燒了,或是換個地方埋了。
一行人再次來到商業(yè)街時,已經(jīng)是上午8點多了,出來覓食的居民越來越多,各個餐飲店內(nèi)全都熱火朝天。
這是急眼了嗎?秦非當(dāng)然不能讓手將棺材打開,他飛快地伸手,扣住棺蓋兩邊凸出的木椽。
但起碼,這里沒有神像。還吃什么送別宴,斷頭飯還差不多吧。
鏡中人平復(fù)了許久呼吸,終于將神色控制回正常模樣。
臺下,刀疤已然被尋著氣味飛撲而上的尸鬼們層層疊疊地壓在了身下。
秦非知道,昨晚他和2號被黛拉修女帶去的,就是這些門后其中的一間。這是十分常規(guī)的思路,所有觀眾都是這樣想的。
可……想清楚事情始末的靈體們頓時神思恍惚起來。畢竟,秦非的洞察力有目共睹,而孫守義向來都是十分識時務(wù)的,絕不會像談永那群人一樣自找苦吃。事情為什么會往這種方向發(fā)展???蕭霄一個頭兩個大。
秦非皺眉,望著他消失的背影。蕭霄正和左邊的僵尸僵持不下,聞言苦笑著開口:“對付僵尸,最好用的應(yīng)該是糯米和桃木。”也許過了很久很久。
“我焯!”
當(dāng)然,這里面不包括秦非。這一次,蕭霄和6號也沒能躲過3號囚徒的暗算,兩人在緊靠鬼火三途的地方軟綿綿地倒了下來。
利用規(guī)則誤導(dǎo)玩家。
和蕭霄一模一樣的還有林業(yè)、鬼火和三途。苔蘚,就是祂的眼睛。
秦非詫異地挑起一邊眉毛。“你的身上,有‘祂’的氣息。”鬼女居高臨下地望著秦非。秦非在副本中因疲憊與傷痛而緊繃的精神逐漸松弛下來,骨縫中流淌著柔柔的暖意,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溫水里。
從玩家視角來看,目前最合理的選擇,的確就是去徐家祖宅。蕭霄在旁邊將這一切收入眼底,不由得打了個激靈。蕭霄:?
緊閉的鐵門前,三名玩家對視一眼,眸光驟然發(fā)亮。
在這樣無比逼真、和真實世界中的小區(qū)完全沒有兩樣的地方尋找“鬼”,雖然沒有在尸山血海里逃命那樣恐怖,但自有另一種讓人渾身發(fā)涼的不適感。可是,該死的,剛才那個突然說話的家伙,到底是誰?!
那卑微卻堅韌、直到死到臨頭依舊永不放棄抵抗的弱小生物。面對一個全然陌生的環(huán)境, 秦非暫時沒有暴力破門而出的想法。那極具視覺刺激的畫面反倒意外刺激到了秦非的逃命潛能,青年的步速再次加快,姿態(tài)靈巧地轉(zhuǎn)身,從一只尤帶血肉碎塊的腐爛利爪旁擦身而過。
“砰!”今天它穿了一件七色花的套頭連體服,五顏六色的花瓣在臉旁邊圍成一圈,看上去說不出的傻。秦非雖然靠哄騙得到了黛拉修女的好感,但一個NPC薄弱的好感度,與副本的邏輯規(guī)則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論的。
秦非的笑意更明顯了,搖搖頭,十分無情地拒絕:“不行哦。”嘀嗒。這些人清楚自己的武力值并不算高,也從5號惴惴不安的表情中讀清了一個事實。
“別扇他了!來扇我!我臉大,來扇我啊!!!”蕭霄原地凌亂,秦非的注意力則全數(shù)放在了鬼嬰身上。
再向前的話,他的身影一定會暴露在門上那面鏡子里。但看眼前刑具的尺寸,這顯然不是用來塞嘴的。“這也太……”蕭霄人都聽傻了。
凌娜說不清自己現(xiàn)在應(yīng)該松一口氣還是更緊張,兩人四目相對,刀疤的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在她的身上。當(dāng)然餓,怎么可能不呢,他可是整整兩天粒米未進(jìn)。
鬼嬰盯著地上的符紙看了幾秒鐘,手腳并用著爬去將那紙片撿起來,又重新粘回到自己的腦門上。像是一枚永不止歇、永不錯漏的路標(biāo),引領(lǐng)著秦非前行的方向。
在這個信奉天主教和耶穌、將純潔善良看得比一切都重的教堂中,出現(xiàn)這樣一箱寓意著邪惡的物品,實在不是什么好跡象。
“林業(yè)?林業(yè)?”他喊著那個與他同病相憐的玩家的名字。這任務(wù)確實TMD根本沒法做。
老玩家。秦非眸色微沉。他的雙手揮舞著,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面前的空氣,用一種像是美聲歌唱家一樣飽含情緒的聲音朗誦道。
作者感言
秦非沒有多做停留,邁步進(jìn)入室內(nèi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