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這一巴掌他到底還是白挨了。她伸手探了探2號的鼻息,向秦非點點頭:“還在喘氣。”秦非是車上最先清醒過來的人,此時同行的其他乘客都還陷在昏迷當中。
義莊內,眾人不動聲色地相互對視,交錯的目光中浮現出絲絲縷縷令人難以捉摸的情緒。當時的鬼嬰還是個活蹦亂跳的小男孩,在外地沒有親眷可以照顧他,因此也跟著趕尸隊伍一起上了路,準備回到老家投奔族人。
一盒又一盒,徐陽舒像是八輩子沒吃過飯似的,在眾目睽睽之下風卷殘云,不肖片刻,面前就堆起了三只空空如也的塑料餐盒。身后的響動越來越逼近,冰涼的怨氣在極近的距離下幾乎化作實質,激得林業手臂上寒毛根根豎起。
他望向秦非的目光狂熱又古怪:“這已經是我們第四次見面了。”但他們從沒見過一個人在絕望之境,竟然會悶頭向前暴走的!正對餐桌主位那面墻上掛著一張巨幅彩色掛畫,畫面上是一個身著長衣的男人。
那些本該記載著文字的頁面, 全都變成了一張張白紙。秦非未說出口的話被祂打斷:“那也是我。”蕭霄站在旁邊,長長地噓了口氣。
【請在告解廳中完成告解:進度0%】識時務者為俊僵尸。在距離玄關只有一步之遙時,秦非忽然停住腳步。
他放棄弄明白這件事還不行嗎?
這哪里是“請”,分明就是監視。
他們只會期待秦非趕快被0號解決,拯救其他人于水火。
“你是想侵占我的身體?”
假如神像是有自己的意識,并且會攻擊人的——蕭霄:“……”
蕭霄:“……”凌娜的眼睛都睜大了。沒有用。
“徐氏一脈過去在整個湘西都是有名的家族,一本祖傳的馭尸術可通陰陽,一旦學通了,甚至能讓尸體開口說話,將活人煉化成尸。”
然而,就在下一秒,眼前的場景驟然驚變。直至串聯成長長的、筆直的、間距一致的隊列。“晤,其實,弄斷這條電話線,我還真沒什么特別合理的理由。”秦非一邊說著一邊搖頭,順手拉開了電話下方的小抽屜。
他們無法與外界取得聯系,這里沒有新生,也沒有死亡。“說起來,另外那兩個隊友居然會愿意貢獻出那么寶貴的道具,也真是出乎我的意料。”
“這腰,這腿,這皮膚……”
意見達成一致,眾人當即便動身出發。
“圣子一定會降臨嗎?”
血紅色的門近在咫尺,孫守義總有種十分不安的感覺。她神秘兮兮地沖秦非擠了擠眼睛:“告解廳我已經修好了,您隨時可以過去。”談永的雙腿酸軟無力,想起身逃跑卻又完全使不上勁, 他手腳并用地在地面上刮蹭著,口中是因過分恐懼而變得不成腔調的哭喊聲。
總之,活不見人死不見尸,沒人知道他們究竟是飛升成了神還是墮落成了鬼。這場震蕩足足持續了三分鐘,等到地震終于平息下來,四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:系統提示出來以后,所有人都瘋狂朝E級大廳沖去。
從他們進入告解廳后,外面教堂的動靜就消失了。
看樣子,撒旦是生怕秦非再找到他。十來個玩家湊在規則前面研究著,各自在心中打著算盤。為了防止女鬼突然做出什么舉措致使他下意識地發出聲音,少年用上排牙齒死死咬住了嘴唇,力道之大,幾乎要在嘴唇上咬出一排血洞來。
說著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,摸著后腦勺道:“我們才剛通關第一個副本,身上也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可以表達謝意,秦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用得著我們兩個,隨時喊我們都可以!”
現在看來,秦非先前的分析果然沒有錯。“鬧鬼?”
導游:“……?”
他說話時的神態溫柔又和善。
略過耳畔的風聲隆隆, 如雷鳴炸響。“要想找到蘭姆,不是一件很輕松的事。”三途下這場副本,是帶著任務來的。
在哨聲迫使下,隊伍再次變的緊密而有序。“親愛的修女,我想請問你一件事。”
秦非揚眉,著實感到十分費解。秦非說這句話時輕松得就好像在說,他準備去吃晚餐、或者飯后下樓散個步。有靈體正在為秦非的生死牽腸掛肚,也有靈體滿心興奮,垂在身側的手握拳,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:
笨蛋蕭霄站在秦飛身后一臉懵逼。
作者感言
和導游一樣震在原地的,還有身后的一眾玩家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