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影受到燭火壓迫,憋憋屈屈地退遠(yuǎn)了些許。叮鈴鈴,叮鈴鈴。希望在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特殊場景里,時間流速能夠盡可能地慢一些。
薛驚奇拋出了一枚重磅炸彈。蕭霄茫然無知地望著那塊寫有蘭姆名字的木牌。不對,不可能是呼喊。
外面的人有好幾個,秦非剛才就聽到動靜了。
秦非殺了人,不僅沒有受到黑修女的懲罰,反而贏得了盛贊。“主播剛才干嘛不跑啊我真是服了,我眼睛都捂上了他忽然秀一波騷操作。”
——截至目前為止,所有玩家都只知道自己陣營的信息。秦非:?這些人在喊什么東西?
而就在這令人心情激蕩的一刻,旁邊床上的2號卻突然醒轉(zhuǎn)了過來。秦非面無表情。那樣的話,他的生活將會增添多少樂趣啊!
日日夜夜,他們生活在這做迷瘴籠罩的村莊,正常地吃飯、喝水、生病、衰老。
秦非看不清他的面貌,只能隱約辨認(rèn)出這是個身著青布長衫的法師,腳踩草鞋,頭上戴著一頂青布帷帽。當(dāng)時的鬼嬰還是個活蹦亂跳的小男孩,在外地沒有親眷可以照顧他,因此也跟著趕尸隊伍一起上了路,準(zhǔn)備回到老家投奔族人。
就在秦非觀察著鬼女的同時,鬼女也正觀察著他。這種情況下,要想讓他自我恢復(fù)已經(jīng)是不可能的事情,他只能等死。
如果秦非和蕭霄能看見神父此時的表情,就會發(fā)現(xiàn)他的嘴唇囁嚅著,想說什么卻始終憋不出來,尷尬的神色和剛才的蕭霄如出一轍。
說完他們一溜煙地跑了。蕭霄:“?”其他玩家全都沉默地圍在她們身前。
“別發(fā)呆了,快特么跑啊!”老板娘愣了一下。它被前面三棟排列整齊的樓棟遮擋著,平日鮮少有人出入,大門連鎖都不上,被E區(qū)工作人員當(dāng)做閑置的雜物間使用。
“當(dāng)然是——”秦非拉長聲調(diào),溫柔地給出了絕情的回答,“不行的。”他沒能看見他在自己面前消散,化作片片黑色碎羽落在地面。這迷宮的入口雖然安排在教堂的地牢,可是大家都懷疑,這極有可能是一個脫離于教堂獨立存在的空間。
他著重咬住“兩個世界”這四個字。他們終于停了。徐陽舒撓了撓頭,黑黃的皮膚浮現(xiàn)出一絲幾不可見的尷尬,似乎有些羞于提及此事。
耳畔是呼嘯而過的風(fēng)聲,越來越濃烈的臭味在空氣中飄散,像是有什么東西的燃燒,又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腐爛。
“草!這他媽是什么情況?”
……“最先出手殺人的2號和多次在夜里偷窺玩家的1號,是這場游戲里最早被里人格反噬的。”
“地是空虛混沌……”醫(yī)生看上去不怎么喜歡0號的玩笑。
今天它穿了一件七色花的套頭連體服,五顏六色的花瓣在臉旁邊圍成一圈,看上去說不出的傻。
可憐巴巴的樣子,看著簡直有些讓人心疼了。趁著無人留意,蕭霄偷偷湊到了秦非身旁。
事已至此,玩家們只能硬著頭皮頂住。而第六條中那句‘后果自負(fù)’的‘后果’。“你的武力值在這個副本中絕對數(shù)一數(shù)二。”
只要找準(zhǔn)時機(jī),就能吞噬周圍的一切。這里太干凈了,地板亮得幾乎能看清人的倒影。
地牢里靜悄悄的,分明沒有風(fēng),壁燈上的燭火卻兀自舞動不停。他們遲早會被拖死。服務(wù)大廳就在街對面,門口排著兩條長龍,全是來辦事的玩家。
太近了,實在太近了。
因為那些都是已經(jīng)發(fā)生過的事。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,阿門。這也不是完全沒可能,因為那時玩家們甚至都還沒看到規(guī)則。
蕭霄的嘴一點一點張大了。秦非一怔。
蕭霄:“……”這陡然發(fā)生的變故令所有玩家都措手不及。顯然,命運之神今天完全沒有眷顧秦非。
只有好學(xué)生,才會對學(xué)校布置的這種邊角料工作都如此重視。直播大廳正中,0194號《圣嬰院》副本已經(jīng)由原來的邊角位置被刻意挪動到了最寬敞、觀影區(qū)域也最大的中心位置。
……這其中的邏輯也很簡單。秦非揚眉。
深灰的襯衣浸染出一塊一塊的黑,2號雙眼發(fā)直,口中不知念念有詞著些什么,背對著眾人,頭也不回地蜷縮在那里。直播大廳中,剛才還在為秦非提心吊膽的觀眾們瞬間吐槽聲一片。白衣女鬼無聲地走在前方領(lǐng)路,短短十余米遠(yuǎn)的路程,兩人身周便略過了數(shù)道帶著好奇的打探眼神。
作者感言
當(dāng)他或祂得知,有另一個人想要殺死自己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