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了！

這個徐陽舒，應該慶幸自己是個持有重要線索的npc，否則就他這性子，若是玩家，早就死了八百回了。一道甜美中帶著幾分森冷的女聲在聽筒中響起：

“只需要保持心靈的潔凈，榮光終會降臨。”san值一旦低于40，玩家就會陷入長時間的眩暈和幻覺，而假如san值降低到20以下，玩家便會失去部分自我意識，被副本世界的設定所左右，直至最終徹底陷入其中，再也無法離開回到現實。離開大巴以后，周圍陰森的氣氛更加明顯，濃黑的霧氣遮閉著視線，幾步路外幾乎就看不清東西了，迎面吹來的風雜亂而無方向，秦非輕輕嗅了嗅，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味味道。

和他有著相同困擾的只有蕭霄。

秦非一個兩手空空進入副本的新手主播，能有什么特別之處呢？

蕭霄打量起樓內的布局來：要想離開里世界，就必須要有圣嬰犧牲若是心智不堅定的玩家，此刻必然已經開始懷疑。

秦非不說話的樣子看上去高深莫測，蕭霄越發堅信他是個不愿透露身份的大佬。

片刻過后，厚重的木門“吱呀”一聲打開，一張蒼老到褶皺遍布的臉出現在半掩的門背后。同樣，這也可以解釋為什么房中的報紙和書籍內都殘缺了一部分文字、為什么蘭姆所沒有踏足的地方都是空白的。單獨進入迷宮的玩家，很可能會在迷宮里看見另外的人。

再往前走是一個開放式的水吧，上面擺了些零食飲料。那道拖痕消失在了寢室區正前方，之后就沒有痕跡了。

直到幾年后，醫生來到教堂。探索副本的雄心壯志還沒有開始就被徹底澆滅，當務之急只剩下一個——“你剛才說過的，大巴上的規則提示。”秦非向孫守義微笑頷首。

2號在今天早晨被0號囚徒殺死在里世界的教堂里，那枚吊墜在混亂之下滑落到告解廳的門前，秦非推開門時正好看見，便將它撿了起來。

他覺得這場直播里的這些人都有點怪怪的。

“讓人很想伸手為他抹上更鮮艷的顏色。”宋天也很難相信，見鬼、抓鬼，會是這么容易的事情。“你為什么不要？”鬼火大驚失色。

——他竟然會有這種東西！危急關頭，熟悉的聲音卻從身側不遠處傳來，虛掩的窗戶被迅速打開，有人從窗中擲了個東西過來。

怎么看都像是同一個人才對。它是圣嬰院忠實愛好者，看這個副本已經看了不下三四十次，對里面的條條框框如數家珍：“他是鬼！！！”任平的手直挺挺地指向老板的鼻子。

秦非臉上的笑意加深了幾許，迎著來人走了過去。秦非從孫守義手中接過蠟燭，朝著身后的方向晃了晃, 動作流暢自然到像是在用一盤蚊香驅趕蚊子。

卻全部指向人性。這一切都是副本的陰謀！那天, 徐陽舒就是在見過司機以后才變成了如今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。

顧不上舉行到一半的祭祀儀式，他在環視人群一圈后鎖定了村長的身影，徑直沖上祭臺。蕭霄：“不知道，他還沒回來。”秦非微垂著眸，神色有些許凝重。

脫離尸體，他們就是陰魂。說起來，關于他的精神免疫，因為面板中寫了“系統統計故障”，秦非在中心城休息的那幾天里，還特意為此跑了一趟個人信息管理處。

“他就要死了！追逐戰結束還有1分鐘，他不可能撐得到那個時候。”光幕前，有觀眾斷言道。守陰村村祭的確需要用到玩家當祭品，但用的并不是在每天的直播當中死去的玩家。

秦非甚至看到可以看到她的腦子在頭骨中一顫一顫的，里面像是有蛆蟲在蠕動。蕭霄捂著嘴，神色警惕地瞪著眼前的食材，皺眉低聲道：“為什么總感覺哪里怪怪的呢？”

他似乎完全沒有想到秦非能夠逃離這致命的一擊。雖然自始至終都沒有過來和他們說上一句話，但光憑她看向鬼火時那種目不忍視的表情，秦非就能夠斷定，這兩人一定是認識的。若不是秦非一早看出4號就是他們要找的人，他也不會說那么多，暗中簇擁著三途提出那個搜房間的要求。

他雖然沒有如同秦非那樣和女鬼臉貼臉，但相距也不過短短十余公分而已，超近距離的視線相接，他幾乎能看清女鬼臉上有幾個毛孔，她順著眼眶滲出的血液滴落在他的鞋面上。尸鬼們形色各異, 武力值卻無一例外都高得出奇，尖銳的長指甲劃破玩家們的皮肉, 不過片刻, 絕望的氣息便彌散在整座墳坡。

驗證進行得很順利。六個已經立起的牌位。

【20號圣嬰已經退出本次選拔！】以他現在的身體大小，要像剛才那樣掛在秦非的手臂上已經有點不太方便了，小僵尸就一把抱住了秦非的大腿，像個掛件一樣懸在那里。

……

副本的不做人總能不斷刷新秦非的認知, 一次又一次，帶給他更加驚心動魄的體驗。“去——啊啊啊啊——”秦非頷首，一步一步邁向房間門。

秦非將信將疑。漆黑的告解廳里只剩下蘭姆和神父兩個人。

例如秦非的里人格是撒旦、1號的里人格是那個百目鬼、2號的擬人格是暴食怪、14號的里人格是母親艾拉……等諸如此類。“在多年以前——什么？具體是多少年？”

什么東西啊……到底什么意思？他在附近繞了一圈，也沒再見到別的玩家，就自己走回活動中心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