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(xiàn)在看來,秦非先前的分析果然沒有錯。怎么會有人隨身帶這種東西啊??
窗外的日光灑落在他白皙到幾近透明的肌膚上,將他整個人映襯得仿似一個漂浮在光中的精靈。秦非斟酌了一下詞匯:“cosplay愛好者?”
“會不會14號那時候沒死透,自己往寢室區(qū)爬了一段?”7號金發(fā)男發(fā)問道。
“你們不就是它帶來的嗎?”鬼女奇怪地看了秦非一眼,“自從那股力量降臨,村里就再也沒有人真正意義上地死去了。”
“?????沒事吧,沒事吧,主播你沒事吧”再想想他說。
當(dāng)蕭霄抬起頭,看到秦非那雙琥珀色眸中沉靜如水般平靜溫和的神態(tài)時,竟然真的感受到了一種鼓舞。房間的門窗都緊鎖著, 透過窗戶,秦非看見了外面的街道。如果一定要為這靈魂下一個具象的定義——
0號囚徒上午追殺他和2號時,身上還沒有那些鞭痕和烙鐵燙傷的痕跡。在遙遠(yuǎn)的另一個維度, 今天是靈體們的狂歡日。一分鐘前身邊還都是人,現(xiàn)在整片幼兒園的空地上,卻只剩下了秦非一個。
短發(fā)姑娘的語氣中逐漸帶了點恐懼。12號很強,6號明白,他不可能自己一人殺死對方。
這真是一個充滿了矛盾與美麗的孩子!
“還有每天和尸體泡在一起的波比,和令人惡心的艾德萊。”
下午在祠堂時黃袍鬼對他的興趣就異乎尋常地濃郁,當(dāng)時秦非還沒有將這種興趣關(guān)聯(lián)到其他鬼怪的身上。“可是我還是沒有弄懂,主播偽裝神父能干嘛啊?積分不是靠系統(tǒng)評判給的嗎?”秦非的個人面板中,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(shù)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:有無數(shù)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,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,拿玩家們肆意取樂。
于是立馬有人來了興趣:“展開說說?沒勁在哪里?”
不知他遭受了些什么, 竟變成現(xiàn)在這般模樣。
大多數(shù)人看起來都很正常,只有少數(shù)一兩個顯得不太對勁。
可他真的問出口了,原本那些躍躍欲試的玩家們卻又紛紛開始慫了。每個人都在心中倒數(shù)著。
看樣子秦非像是在做無用功,刀疤不懷好意地冷笑起來。“自從蝴蝶升到A級以后,他看上的每一個傀儡最低也是B級的。”
他四四方方的臉上露出一種羞惱,仿佛雙馬尾說出口的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話。
……
這種違和感一直將秦非包圍著,直到他走向天井的盡頭,踏上另一條走廊時,才終于達(dá)到了巔峰。
——說出口的話也非常不像樣子。那么,或許任平在說完“老板是鬼”這句話后,當(dāng)即便進(jìn)入了另一個任務(wù)空間。
“謝謝你告訴我這些,我先走了,凌晨之后我再過來。”
他再怎么厲害也只是個E級主播,他沒有銅墻鐵壁般的肉身,或是金剛不壞的軀體,怎么可能在那樣近距離的襲擊之下存活下來呢?
他實在想不通,他和10號同時沖過0號囚徒的面前,怎么0號偏偏就盯上了自己??“教會的探查員嗎?還是小報的記者?或是……政府的人?”
“他們的里人格對他們的影響越來越大了。”在此之前的所有玩家,表里人格都從未同時出現(xiàn)過,表人格與里人格是對手、是敵人,若其中一個存在,則另一個必定消解。
什么情況?歧視假裝成NPC的玩家嗎?“祠堂和亂葬崗,剛才你們也都排除了。”“滴答。”
會是他嗎?秦非在這個副本中基本沒受過什么傷,那身沾滿血污的神父衣袍被留在了副本里, 秦非身上現(xiàn)在的衣服干干凈凈。
在《馭尸術(shù)》中記載的那個故事里,那名創(chuàng)造出這個法術(shù)的趕尸人就是帶領(lǐng)了七名幫手一起去了冥界。“所以這個NPC到底是怎么惹到他了,難道真的像他說的那樣,是因為長著和他一樣的臉又不怎么帥嗎?”(注:陣營僅可轉(zhuǎn)換一次,請各位玩家謹(jǐn)慎使用道具。)
此刻直播中的時間已近黃昏,12號房間的主人沒有將窗簾拉開,昏沉的夕陽被乳白色的紗簾所遮掩,室內(nèi)暈染上一層酒紅色的薄暮,像是一層昭示著不祥的血色。
“臥槽!”宋天被那小孩嚇了一跳,“你怎么跟個鬼一樣,走路都沒聲音的!”村道兩旁,一戶戶人家依次亮起燈來。
“回去睡覺吧,別呆在外面了。”秦非看了一眼時間,像拍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腦袋。秦非由此,忽然聯(lián)想到一種可能。
作者感言
不等秦非繼續(xù)問話,鬼女自顧自開口道:“你看到他頭上的符咒了吧?那是用至親之人鮮血寫下的符咒,自然,也要至親之人的鮮血才能解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