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半邊身體都被攏在陰影里,整個人看起來幾乎就要與墻面融為一體,成為一根默默無聲的柱子。是刀疤。老板娘像個假人一樣站在墻角,全身僵直,臉上依舊掛著程式化的笑。
鬼女忽然就愣住了。無非就是,玩家們繼續在副本內毫無頭緒地四處游走,像是無頭蒼蠅般橫沖直撞。
鬼火就像觸電了一樣,飛快把手指頭縮了回來。秦非十分夸張地退后半步。
帶血的鋼管和板磚早已被他收回了隨身空間中。
只有好學生,才會對學校布置的這種邊角料工作都如此重視。每天拿別人的生死取樂也就算了,竟然還拿別人的……
秦非不甚在意地眨眨眼:“那就行。不過黃袍鬼一碰自己就吐,秦非也不知道緣由,只能暫時將此歸咎到鬼女的手或是導游身上去。“溫度很合適, 茶水的口味非常好。”
身前的棺材中,徐陽舒還在呼呼大睡,神色舒緩,呼吸放松。不過現在好了。2號被帶走,是因為他身上有血污,違反了副本規則。
“那是什么東西?”那個青年就那樣站在那里。
“不像神父您,整天只要待在這個箱子里,摸摸別人的臉就能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”
可,他也并沒有辦法。而他又將重音加在了“只不過”三個字上,這讓這句話聽起來變得十分怪異,倒像一句威脅。
這是一件雙贏的事。秦非走啊走,走啊走,始終未曾接近,直到那抹身影在他眼中越來越渙散,直至消失不見。
秦非敷衍地點了點頭。打發走他們!
“你是想侵占我的身體?”
秦非可以確定,自己絕對沒有做出任何違背目前已知規則的事情。修女一顆心完全拴在了面前的年輕神父身上。
很快,在修女們的帶領下,二十四名玩家列成一隊,逐一穿過低矮的木門。
秦非沒有抬頭,掀起眼皮偷偷瞟向修女的頭頂。
而且得到的線索通常還都語焉不詳。卻被自己的祖孫后輩如此糟踐。他沒有找到哨子,那她身上的那些限制也該解除了才對。
醫生的辦公室,其實也就是教堂的醫務室,這里沒有鎖門,秦非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。
馬上就要走不動了。“是嗎?”蕭霄一愣,“那、那我是不是白跑了?”
在規則世界中,“好人”向來十分罕見,更何況還是一個看起來實力不錯的好人。
玩家們似有所悟。
也正因如此,棺材對于san值的加持似乎并沒有在秦非身上體現出來。
想到副本規則,宋天終于意識到,他應該是觸發了任務。什么加入善堂、苗子、考驗……
眼前的世界不見一絲光亮,也聽不到任何聲音。反正,跑是不可能跑掉的,秦非干脆放棄掙扎,原地擺爛。有人被卷入副本后,滿身泥濘血污摸爬滾打,卻依舊整日命懸一線。
——當然,其實也不用6號逼迫,3號本來就是想去的。0號一連串的發言直接把蕭霄干懵圈了,可憐的孩子表情越來越呆滯。
“傳教士先生,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是誰和您發生了爭執?”神父欲言又止。
半個人影也不見。“寶貝,你還有什么其他事嗎?”秦非抬手,和藹地摸了摸鬼嬰的頭。他忙不迭地點頭:“嗯嗯嗯,對,我看到了,是8號先動手的!”
這討人嫌的提示聲音能不能關掉?當時一部分地區黑死病橫行,為了杜絕感染的可能性,醫生們在防護方面進行了一些研究。
磕磕巴巴,麻麻賴賴。秦非深深吸了口氣。副本是他為數不多能接觸到污染源的機會,他不可能就這樣放過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我特么的,笑拉了!以子之矛,陷子之盾,何如?”
作者感言
從頭套里往外看,視野也并不會受到遮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