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非半垂著眼,語氣一如既往地溫柔和善,眸光卻沒什么溫度:“有話快說。”人倒霉也該有個度吧,為什么這家伙在上個副本里折磨完他, 還要追到這個副本里來繼續折磨!
“我只是一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D級玩家。”秦非理直氣也壯,“當然要靠你啦。”
他上前幾步,走到正半蹲著整理雪鞋鞋帶的秦非身前。就在10分鐘前,活動中心里發生了一起重大事故。
可到底是為什么,他會從這個壇子上感受到——
“誒??誒,站住,你這個小偷!!你在阿婆的垃圾車里拿了什么?”數不清的鬼怪排成一條擁擠的長龍,像是突然嗅到新鮮血肉氣味的、餓了七天的野狗群,喪失神志般一路緊隨秦非身后。秦非無辜地摸了摸鼻子:“……我也不是故意的。”
其實豬人手上是沒有實質性證據的,只是不知道,那兩個玩家能不能明白這一點,并且扛住這關。副本中發生了什么暫且不表,總之,薛驚奇在副本即將結束時,遇到了一個極其重大的危機。
聞人黎明摸了摸后腦勺,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:“我用了道具,可以在副本中指出其他玩家身處的方位。”五人才剛進樓里就走散了,明明一樓大廳連條岔路也沒有,可一眨眼工功夫,宋天回頭,那三個保安就連影子都不見了。把個殘疾人獨自丟在這里,有點不像話。
所以他將自己昨天得知的秘密,悄悄告訴給了鴨子聽:秦非反應夠快,其他人卻不行。
這緊張的局勢令彈幕中的觀眾們都興奮了起來。秦非的確去給孔思明上眼藥了。那張丑陋的臉上,緩緩勾勒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。
到底是怎么回事?為什么身體突然不受控制了?
“這有什么好吵的,你們沒發現密林的影響力越來越大了嗎?”
老虎有點尷尬,摸了摸鼻尖:“哎呀,不好意思,我忘記介紹了,我那兒有一個很有趣的房間,你們要不要過來看看?”
所有的路都已經被堵死。
有狼人的死在前,足以警示他人:這無疑是在賭命。屋子里開著很強的冷氣,但依舊掩蓋不住那股尸臭味,比先前濃郁數十倍的氣味迎面撲來,直沖天靈蓋。孔思明的心臟怦怦直跳,明明秦非還沒有講到最嚇人的地方,可是他已經連呼吸都快要忘記了。
秦非幾人心知肚明,老虎肯定不可能光憑他們幾個看起來比較淡定,就斷定他們是高階玩家。
嗯?
所以,“亡靈”,到底是指什么呢?這個周莉。從大家身上的衣著來判斷,秦非認為,那東西極有可能是在夜間,對即將入睡的登山社員們進行了突襲。
兩人的運氣很好,登記臺上明晃晃地擺著一臺電話,秦非飛速按下撥號按鈕,幾聲盲音響過,老保安的聲音從聽筒另一端響起:“喂——”男人清冷的聲音像是覆蓋著一層薄冰,瞬間撫平了秦非心頭的煩躁。祂并沒有用很大的力道,起碼秦非沒有感覺到痛。
他看著玩家們,緩慢地勾起嘴唇,抿出一個弧度優美卻沒什么溫度的微笑。社區平面圖并不會因為她身處室內就消失,她依舊可以看見數個紅點懸浮在虛空中。
工作區內部比外部還要昏暗,不見絲毫光線,簡直像個封閉的冷庫。黎明小隊那邊用繩子將八個人連接在了一起,為的就是防止有人失手從坡上滾落,但這方法也只有他們那種固定小隊才會愿意使用。
有雪和冰渣從屋頂落下,四面墻壁都在搖晃,整間屋子像是隨時可能傾塌一般。秦非并不覺得這是個問題。“要去探索你們去,反正我不去。”
“你們的運氣真好,夜間巡邏還剩下最后三個名額。”
林業:“老板娘?”崔冉眨眨眼,兩滴眼淚順著臉頰滑落,“宋天他出不來了。”
他的語氣十分篤定。彌羊的臉色古怪起來,他怎么知道?
……
“這條規則已經有玩家摸清楚了, 之后的死亡率只會越來越低……那收割人數的大頭估計都在游戲里。”看起來像是……黑發青年垂著眼,眸底翻涌著壓抑的興奮。
突如其來的警告,像一記重錘把玩家全砸懵了,大家愣在原地。
但反應最大的還是彌羊。
余阿婆聽見外面的動靜,又忙不迭地往外跑。但即使死者只有一個,應或也不覺得那個人會是秦非。哨聲響起,鬼嬰被一股無名之力從領域中揪了出來,秦非給了鬼嬰一個眼神,示意它沖鋒陷陣的時刻到了。
而彌羊沒去過保安亭,他不知道這一點。
作者感言
“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