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扭頭,目光奇怪地望向門外。
“尊敬的神父,我要在此懺悔。”屁字還沒出口。秦非:“他對司機動過手。”
從秦非進門的那一瞬間起,他的眼前就完全成了漆黑一片。雖然棺蓋已經被他掀開了,可細細聞時,依舊不難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氣。
蕭霄急速后撤, 壓抑的尖叫聲堵在嗓子眼里,上不去下不來。
那可是污染源?。?4號的死肯定和他有關,可自從14號死后,2號的精神狀況明顯就出了問題。鬼火欲哭無淚:“行吧,行吧,反正我們也只能加油跑。”
他在人群中搜索著目標,那雙海藍色的深邃眼睛形狀非常漂亮,可落在人身上時卻像是午夜打著強光的探照燈一般,令人十分不適。鬼女漫不經心的抬手,挑起鬢邊碎發:“是我刻意屏蔽了他的聽覺?!鄙窀冈阽娐暤哪强躺裆徽?,他皺起眉頭,細細聆聽著。
眼見目的達不成,村長再也懶得說一句話,轉身,頭也不回地走了。午后的日光灑進屋內,青年通身仿若氤氳著一層光暈,鬼嬰像只貓咪一樣盤在秦非懷里。他怎么就和秦大佬一起進副本了呢???
鬼片和澀情片對于秦非而言并沒有什么區別,總之,他就當自己是個瞎子,對于一切都視而不見。沒想到, 經歷了祠堂、亂葬崗、大巴車等等一系列令人眼前一亮的劇情偏移, 眼前這群玩家最終的結果, 竟依舊是殊途同歸。秦非沒有第一時間回答,他仍舊冷冷地盯著薛驚奇,他站在半明半昧的陰涼處,神情難辨。
蕭霄顯然又開始犯傻,一旁的三途聞言卻若有所思。蕭霄在旁邊聽得心驚肉跳,他生怕秦非過于張狂的態度再次將刀疤激怒。
刑床上,秦非整個大腦里所有還活著的腦細胞全都在飛速運轉?!昂苍谡宜???那他死定了!”僅僅這么短的時間過去,這扇門的異狀已然肉眼可見地又變多了一點。
6號一口后槽牙都快咬碎了。他的聲音輕了下去。現在,秦非只要在無人處輕輕喚幾聲它的名字,它就會毫無預兆地冒出來。
不出意外的話,外面應該是有人的。秦非拍了拍徐陽舒的肩:“你看,我沒騙你吧?”
他能看出那女人和鬼火是一邊的,純粹只是因為他見過她。他在接近目的地之前已經刻意加重了腳步,防的就是將前面的人嚇著。
一路走來,他們已經途經過無數道相同的門,這些門無一例外全部緊鎖著。
秦非并不急于追問鬼火的秘密,在鬼火期期艾艾的注視中,他站起身對修女道:“走吧,我們先去告解廳看看?!摈炖夼哪抗庠谕婕覀儺斨衼砘匮惨?,那眼神中飽含著毫不掩飾的瘋狂與渴望。
秦非一步一步走在狹長幽寂的走廊里,皮質鞋跟落地,發出介乎于沉悶與清脆之間的踏響:“估計,6號也撐不了多久了?!本o接著,在三途愕然的注視中,秦非又拿出一個一樣的吊墜。他剛才沒有直接將自己的秘密說出來,想必是想利用這個威脅他。
他們前后還有幾個玩家,都是聽到動靜后從旁邊趕過來的。分析的靈體搖了搖頭:“邏輯是成立的,但依我看,可能性不大?!边@個問題的答案秦非早就猜得八九不離十了,但他還是問了一遍。
“這里難道就沒有人看了林業視角的嗎?昨天晚上他到底經歷了什么啊,我都沒注意他居然活到了現在?!备鞔筢t院前兩年就已經跑遍,再看也無用,而心理醫生——秦非自己在心理方面的造詣就極深,能夠令他信任并突破他心理防線的心理醫生,秦非目前還沒有找到。因此幾人一路上都十分安靜,幾乎沒有人開口說話。
“別難過嘛?!鼻胤堑故墙邮芏攘己? 畢竟變白癡的又不是他自己。秦非眨眨眼:“這不是還沒來嗎?!?他身上的衣服被撐得裂開,皮膚也越來越透明。
秦非也很愿意休息一下,他的腦子現在有點亂?!皠e過來……別過來……”雖然什么也看不見,華奇偉依舊不敢睜眼,他將四肢蜷縮起來,低聲不間斷地念道,“去別人那里,去別人那里……”秦非道:“你不用去考慮其他人”
掛墜的背面刻著一個數字5。最終,在第十年的時候,異變突起!秦非點點頭。
然而,接下來發生的事卻全然扭轉了6號的預期。砰的一聲。秦非瞬間明白過來。
秦非嘴角一抽。
懸浮在大廳中央的光幕中, 玩家們的臉上正呈現著和觀眾們如出一轍的茫然。大家完全可以使用一些諸如“在紙上寫下不記名留言,混合之后再取出傳閱”之類既不會暴露單一玩家陣營、又能夠彼此溝通的法子。“就是有人過來了,是從走廊最前面,靠近休息區的那個方向來的。”
有人走上祭臺,手中拿著一把刀。看樣子,這直播果真是靈異主題。蕭霄道:“我不是說過嗎?我在進副本以前就是個道士。”
雖然鏡中的撒旦迄今為止都沒有給秦非造成過任何困擾,但,每個人的情況都不能一概而論。玩家們必須在一個副本中首次探索、并首次通關同一條支線,才能夠獲得獎勵。他是想問秦非,是如何預測到剛才那出險情的。
只有3號。他突然開口說話了,和剛才那種針鋒相對的語氣截然不同,態度竟然異乎尋常的好。因為,他們無比期待著,秦非能夠真的找到污染源!
……再說,那些早餐做出來也不是老板自己吃的,甚至那個人也不一定是老板殺的。
更重要的是,他似乎找不到他的同伴們了。
最后,他十分痛苦地閉了閉眼:“我真想不起來了……說起來我怎么感覺最近老忘事?”他沒看到啊。
作者感言
距離太遠,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,秦非抬起頭,看向前方走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