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非滴入水中的血將附近的蛾群引得發了瘋, 有一瞬間,玩家們腳下的冰層幾乎變成了灰黑色。走廊里已經到處都是人了。在彌羊眼中,秦非是個運氣不錯、又善于劍走偏鋒的玩家。
秦非幾乎在瞬息之間便明白了對面那人的想法。但,毫無疑問,這面鏡子是不完整的。
“雖然但是,其實我覺得,蝶也不一定弄得死他……”他的十根手指仿佛化作了鋼爪,或是犁耙,在臉上抓撓著,并不長的指甲嵌進肉里,撕出一道道血痕。巨大的熊頭遮住男玩家的臉,看不清表情。
炒肝店已經關了門,門上貼了個店面轉讓的條子。中心城作為整個規則世界最核心的存在之一,一直以來都飽受系統的高度關注。秦非挑眉,明知故問:“誰?”
光幕中的畫面仿佛進入了靜止狀態,玩家們各自坐在雪地中。哪兒呢?
烏蒙瞪大了眼睛。
捆綁在腰際的繩索松脫開來,聞人黎明絲毫未能覺察。秦非被眼前的場景鎮住了。看見聞人黎明詢問的目光飄來,秦非兩手一攤。
現在是早晨7點多,秦非決定先回一趟家,然后去炒肝店。所有聽見薛驚奇說話的玩家都怔了怔。可能是時機還沒到,也可能是需要某些道具才能觸發NPC的反應。
林業不自覺地摩挲著雙指,手上殘留的印泥傳來一種讓人不適的粘滯感。這三天邀請函已陸陸續續發出,中心城各個角落都在討論這件事。
“死在羊肉湯店里的是對面早餐鋪的男老板。”林業小聲說道。混合著烏黑的粘液,將雪屋地板浸染得幾乎無處踏足。……
倒是從他們隊里分出去的那一支里,有兩個人被蝴蝶抓住了。
亞莉安依舊垂著手,畢恭畢敬地站在一旁,對這突然出現的聲音毫無反應。
三途道:“我聽其他玩家說,社區里的保安隊正在招募夜晚的巡邏人員,我們要不要去碰碰運氣?”
然后他就聽秦非道:秦非在第一次得知戒指的用途時,就覺得這枚戒指價值很高。
耳側響起的聲音清冷卻柔和,仿似有著能夠安撫人心的奇異力量。彌羊沉吟片刻:“應該不是。追我們的鬼怪與隱藏任務掛鉤,夜間游戲任務和隱藏任務,是兩個互相獨立的任務模塊,完全共用同一批NPC的可能性不大。”彌羊的眼睛驀地睜大了。
秦非瞇眼望著越來越近的余阿婆,抿了抿唇。
但玩家是分組消失的,每組人數不一。“救命救命,好想告訴他們啊, 太有意思了!”
居民們給玩家指的地點全都是錯的。后面?
又是一聲。這笑容又僵在了彌羊臉上。
它說話時的聲調就像一個制作粗糙的低級AI,沒有絲毫平仄起伏,帶著奇怪的停頓與雜音。所有玩家心中齊齊涌起同一個念頭:
秦非三言兩語說完甲板上發生的事,從口袋中取出污染源給他的鑰匙。獾在身后焦急地催促著, 蕭霄顫抖著向下方伸出手, 妄圖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將秦非拉上來。
秦非壓低眼眸。與前幾只不同,怪物倒在了雪地上,可卻有一大片陰影撲愣著從它的身體內飛出。最后一句播報聲響徹在夜空下,平靜語調下隱含的瘋狂與期許令人不寒而栗。
“走,過去看看。”彌羊微瞇著眼,觀望了半晌,越看越覺得那邊的人眼熟。有靈體大聲道:“我不信,我絕對不信,這有貓膩吧……我知道了,一定是因為他在這個關卡里拿到的特殊身份,因為他是死者,和雪山是一邊的,所以才不會受到污染!”但即使死者只有一個,應或也不覺得那個人會是秦非。
“嘿嘿,開個小賭盤,賭一賭主播什么時候會死。”
最有可能來找麻煩的蝴蝶被絆在了小區里,余阿婆一門心思追殺蝴蝶,想必不會來垃圾站找他們的麻煩。秦非背后掛了個尾巴,一邊走一邊問彌羊:“那個白毛是什么來頭?”他站在神廟的門前,那扇門上印著一對巨大的灰色翅膀,像是某種蝶或蛾子的翅膀,翅膀左側有一只向上看的眼球,右邊是一只向下看的。
彌羊抿著嘴唇將他找出的筆記紙交到秦非手中。然而,下一秒。
但他現在也沒心情去管這些了!——秦非在一開始就和其他玩家分散開了,因此他并不知道,早在近半個小時之前,絕大部分玩家就已完成任務成功退場,整個任務耗時不超過10分鐘。秦非趁機鉆進了一旁的樹叢里。
污染源的視線瞟向秦非的手指。那玩家正要回懟,回眸撞進彌羊漆黑無波的眼睛里,卻忽然不敢說話了。多到秦非連片刻都不敢放松,一旦他被一個絆住腳,剩下的一擁而上,一人一口都足夠將他啃成一具白骨。
周圍陷入徹底的黑暗。“主播這是雇傭童工,我要向系統投訴哈哈哈!!”
他又試了試黑晶戒。
作者感言
“他說了什么?”孫守義壯著膽子靠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