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片里的主人公一直苦于被鬼糾纏,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鬼在哪里, 他搜遍了家中的每個角落,始終一無所獲。觀眾們的討論話題也從副本內(nèi)容瞬間轉(zhuǎn)移到了奇奇怪怪的方向。右邊僵尸點點頭, 又搖搖頭。
就算他再怎么特別、再怎么突出,在如今這樣的情況下,也只能是十死無生。在觀眾的眼中,這名玩家與一只蒸鍋上的螃蟹、或是火堆里的螞蚱沒有任何區(qū)別,都是可以拿來找樂子的玩意兒。那六個今年新死的村民,已經(jīng)在祠堂中立下生牌,就不能再隨意替換。
這些巨眼除了看上去可怖滲人以外,似乎也沒有什么其他的作用,那兩個被血色浸染的玩家也沒出事,正呆愣愣地站在那里。
“太恐怖了!狗逼系統(tǒng)你是懂運鏡的,我正在全神貫注的盯著主播的漂亮臉蛋看,你突然放那么大一張丑臉,比他媽見鬼還嚇人。”
(注:指認錯誤不扣分,但系統(tǒng)可以擔保, 你不會喜歡這個錯誤帶來的后果的。)
秦非眨眨眼,覺得這個系統(tǒng)真是有點做作。濃濃的灰塵味從門中溢出,嗆鼻的氣息熏得人直想打噴嚏,透過飛舞的灰塵顆粒,秦非看見了一地散亂的靈牌。鬼女并沒有隱瞞,實話實說道,“你身上有我的味道,至于這味道是怎么來的——”
過渡區(qū)域上正躺著幾個人,遠遠看去十分眼熟。
不愧是好感度高達75%的好朋友,為了他這樣勉強自己,真是感天動地。可這幾人的神態(tài)卻與那些人迥然不同。
青年低垂著眸子,重新抬起眼時已經(jīng)調(diào)整好表情,現(xiàn)在,無論何人看來,都只會覺得這是一個對眼前的環(huán)境充滿好奇與探索欲望的普通游客。之前進別的副本時,也沒見蕭霄這么緊張啊。
一個個看向他人的目光,兇戾狠辣,像是下一秒就要提刀沖上去砍人似的。
秦非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, 笑盈盈地肯定道:“那是當然,我從不無緣無故騙人。”她說話時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慢,說出口的內(nèi)容卻令蕭霄驟然一喜。外面的天色已經(jīng)完全暗了下來,屋里沒有點燈,本就微弱的光線像是被什么東西隔絕在了樓外似的。
秦……老先生。身后是步步逼近的鬼女。“喂?”他擰起眉頭。
“是啊是啊。”他旁邊的靈體一個勁點頭,“我以前老是抱怨這些副本不好看,現(xiàn)在才知道,不是副本設(shè)計的不好,是主播水平太次。”
【鬼女的手:好感度46%(鬼手覺得你長得又好看,說話又好聽,非常喜歡你。所以,你愿意和它做朋友嗎?)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想到是你殺了那個人。……
語氣中甚至還帶了一絲向往,仿佛能到這里來是一件十分難得的事,不趕快下車就吃虧了似的。
鬼火和三途也都站了起來。血腥、刺激、暴力、兇殘。
“秦大佬,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!”其他幾人也是一樣,一個個像是木頭樁子般杵在棺材里。
與此同時,秦非摸了摸王明明的褲子口袋,從里面掏出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。然后又往旁邊挪一步,指著第3個沙坑:“這里也沒有。”
等到即將正式開始的當天下午,他已經(jīng)像是熱鍋上的螞蟻,在別墅里轉(zhuǎn)來轉(zhuǎn)去。它比劃得很努力,棺材里空間狹小,手的動作又太大,在棺材壁上左沖右撞,撞得梆梆響。
直播大廳中喧嚷聲四起。心之迷宮的入口就在地牢里,這兩個場景是連貫的,因此迷宮中同樣苔蘚遍布這件事完全順理成章,實在很難引起人的注意。規(guī)則世界的副本中,并不是每個副本都能保證一定有玩家通關(guān)。
一旦秦非動手殺了人,黛拉修女不一定能保得住他。距離村口越近,隊伍的氣氛就越緊張。他身上的束縛帶早已盡數(shù)松脫在地,秦非半撐著身體坐起來,慢條斯理地開口:
【恭喜2號圣嬰獲得:4積分!】
暫時安全下來的蕭霄愣愣地看向秦非那邊,完全搞不明白事態(tài)是怎么演變到如今這一步的。
雖說仍舊沒什么血色,卻也和方才那般死人模樣大相徑庭。
而現(xiàn)在,一切隱而未現(xiàn)的, 都即將呈現(xiàn)在他們眼前了。
不將對方放在眼皮子底下,三途總覺得后背涼颼颼的。
雖然粉絲對偶像總是會存在著一些濾鏡,這可以理解。蕭霄見此忙跟了上去, 也顧不上多問:“可以可以,我當然可以, 走,我們馬上就走!”
同一個不變的場景,秦非已是第四次踏足,光幕彼端的觀眾們熱情卻絲毫未減。
巨大的光幕中,在距離秦非不到半米遠的地方,本場直播關(guān)注熱度第二的玩家三途已經(jīng)快要被氣瘋了。辛辛苦苦繞了一大圈,終于,他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那個問題。
這奇幻又詭異的畫面,令他看起來通身都充斥著一股與整個副本異常和諧的氛圍感。“秦大佬!!”蕭霄直接叫出了聲,“剛才你怎么突然不見了啊。”
作者感言
凡事總有先來后到,更何況這種生死攸關(guān)的時刻,根本不會有人愿意禮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