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人應答。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擦過刀疤的臉,而后蹙著眉開口道:“昨晚倒計時結束的瞬間,我們忽然發現,你們全都不見了。”“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?我出去買。”他試圖將話題拉回正常范疇內。
鬼女這番話,又一次證實了他的推測。這可是他和他的小神父早就說好的。
他在書桌邊坐下,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:蕭霄心臟狂跳,他怔怔地望著門外的走廊,結結巴巴地開口道:“大佬、你、你怎么知道……”
鬼火也是一樣,他的紅色比三途多一點點,但距離“裝滿珠子”來說也還差得遠。這里沒有人嗎?
老人的視線在玩家們當中流轉半圈:“哦。”林業也嘆了口氣。蕭霄臉頰一抽。
這種感覺和秦非在亂葬崗被尸鬼追逐時不盡相同,秦飛的第六感告訴他,鬼女完全沒有使出全力。蕭霄:“?”青年抬眸,十分無辜地指向徐陽舒腳下:“滾到你腳邊了,幫我撿一下。”
他懷揣著最后的希冀抬起頭來。“臥槽……”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仿佛能把人所有的心思全部看穿。
規則說了,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。
家長里短和雞毛蒜皮對大多數人來說可能不是什么值得喜歡的東西,但秦非的專業素養令他能夠在人際交往中游刃有余。他用盡全力回想著:“他的口袋里放著黃色的符紙,身上還有一個布袋,臉偏向左側,像是在看什么東西。”
林業已經快要被嚇死了。不知過了多久,棺材里的溫度一點點回暖。
而程松竟然也沒有要幫他說話的意思,一次也沒有將話頭遞給刀疤。小樓的門沒有落鎖,虛掩的門縫輕輕一推便能打開,徐陽舒瑟縮在隊伍最后面,進門時頭也不敢抬,腦袋都快低到胯下里去了。秦非久久未動,終于引起了蕭霄的注意。
就在剛才,他似乎忽然之間想通了眼前這個女鬼心離在想些什么。“主播是在防修女吧!這個修女太崆峒了,主播肯定是怕他下回和隊友交頭接耳的時候修女又發瘋hhhh。”
【恭喜12號圣嬰獲得:1積分!當前積分:3分!】他說話時的每一句尾音,眨眼時睫毛掀起的每一個弧度,呼吸時為空氣帶來的每一次震顫。怎么?
不待有人前去,導游已經自覺推門而入,他的臉色在與秦非視線交接的一瞬稍稍放松了些許,舉起手中的籃子向玩家們示意:“我來了。”
而道路盡頭,第九間囚室的門正敞開著。“好濃郁的鬼氣。”蕭霄輕聲嘟囔了一句。光幕正中,黑發青年渾身浴血,卻依舊平靜,清秀的面龐沾染上血漬,白皙的肌膚與猩紅的血產生強烈的視覺碰撞,像是墜落魔窟后受傷的天使,令人難以自持地涌起憐惜之意。
那些修女、囚徒和神父之所以會呈現如此面目猙獰可怖的模樣,是因為蘭姆的內心對他們充滿了恐懼。
有玩家意識到了不對,不遠處的過道上,傳來門軸摩擦的聲音。“喂——你們兩個!”說話間他扭過頭來,對蕭霄和孫守義道,“別跟著他了,要不來跟我混?”
不是找不到鑰匙嗎?“系統?系統呢?!我要報錯,快點過來!”很難說那家伙究竟是幸運還是倒霉。
那些人回到房間,肯定是在研究自己屋子里的東西。秦非輕輕嘆了口氣,不得不走上前推開了那扇門。他將后背死死貼住棺材后壁,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汲取到些許安全感。
亞莉安神情恍惚地想。“你想象一下,現在你正坐在自己的家里,但很快,再過幾分鐘,你或許就會被系統投放到不知什么鬼地方去。”
“對對對,還是要看人!上次我看這場直播的時候,15號是個長得跟豬頭一樣的男玩家,鏡子里的他一出現我隔夜飯都要yue出來了。”
為的就是將這屋子打造成一處聚陰之所,利用鬼怪嚇退想要來徐家盜寶的山野毛賊。你還不如直接承認自己是個24k純變態呢!!然而,接下來發生的事卻無疑出乎了兩個人的意料。
媽媽手里拿著一雙膠鞋,努力想往腳上套。可是這一次,他拿到球,卻像是抓住了一把剛從爐子里拿出來的、還未燃盡的炭火。
“它們怎么跑得這么快!”林業叫苦不迭,他手里拿著符,可卻根本近不了僵尸的身,對方的動作太過靈活,他全然不是它的對手。
徐陽舒認命,回憶起早晨的經歷來:說著她將一串鑰匙交給秦非。假如玩家們通過“躲進棺材”就可以規避掉“看了神像眼睛”的懲罰,那這一切消解得未免都太過簡單輕易了。
——尤其是第一句。
林業抿著唇,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:“那兩個人……”“就是有人過來了,是從走廊最前面,靠近休息區的那個方向來的。”鬼火眼淚花花都要冒出來了:“你沒事, 真是太好了!”
這個小小的房間根本沒有給她多少發揮的余地,此刻她也不過是在特意克制著自己。
“笑死我了,笑死我了,直播開始的時候看到主播拿到12號我還覺得他要倒大霉了呢,結果,哈哈哈哈哈”
說話的是5號。他望向走廊上的人們,瞇了瞇眼睛,面上閃過一絲薄怒。
作者感言
丁立段南找準時機上前,將登山規則和地圖交給了聞人黎明,成功牽絆住了他們的腳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