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饒是秦非的動作再快也來不及了。
徐陽舒搖了搖頭,意猶未盡地抹著嘴,艱難地將視線從飯盒上移開:“不了。”
透過地牢中燭火昏暗的空氣,0號似乎看到了他孩提時期每年都最渴望看到的那顆圣誕樹。“什么傳教士?這個副本里有這個設定嗎?”秦非眨了眨眼,默默退后半步。
心之迷宮是通往蘭姆所在位置的唯一路徑,這也就意味著,在迷宮中走得越深,距離污染源就越近。圣嬰院這個副本,和上次的守陰村實在大相徑庭。然而有人卻持有著不同的意見。
大約過了兩三分鐘,秦非忽然聽見系統以一種比正常說話時快了1.5倍的語速說道:
鬼女并沒有隱瞞,實話實說道,“你身上有我的味道,至于這味道是怎么來的——”
玩家指認鬼是鬼,并不需要確鑿的證據。
秦非挑揀著向三途和鬼火敘述完了自己的需求。
在拐角之前,秦非突然停住腳步,毫無預兆地轉過身來。男玩家打了個寒戰,回過頭去。沒幾個人搭理他。
明明都死到臨頭了,也不知他哪來的力量講出這些不著邊際的話:“畢竟,你可是我見過的,最漂亮的手。”
秦非在npc的目光進一步陰沉下去之前悄無聲息地挪到了凌娜身邊,壓低聲音警告道:“別看了。”秦非給了鬼火一個奇怪的眼神:“我自己看出來的呀。”
蕭霄告訴了秦非這其中的緣由。
他從家里雜物間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認清了,就自己這腦子,這輩子都不可能學得會趕尸。
“歡迎大家來到圣嬰院。”
翻窗下車很大可能是自尋死路,但,與其冒著和那些人起正面沖突的危險阻止他們,倒不如放任他們行動,反正,他們下車也影響不到車里的其他人……
以及另外幾個玩家們還沒有留意到、但在觀眾們之間已然備受矚目的。那扇門后的光亮如同溫暖的潮汐,像水一樣將秦非整個人包裹起來。
他們將餐食一份份擺放在玩家們的面前。而直到秦非真正邁步踏入規則中心城F級生活區的那一刻。他思索了半晌,終于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:“你可真是骨瘦如柴啊。”
“那我們分一分棺、分一分房間?”有人小心翼翼地開口。他早就推斷出告密可以換積分,于是他故意撇開其他玩家,獨自來到告解廳,卻又留出破綻,讓他們發現。12號莫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異裝癖,怎么看起來變變態態的。
這些半吊子們借著村子曾經的名頭,四處招搖撞騙,勉強混個溫飽度日。那個時候,桌上的瓶子放置得還十分隨意。墻邊擺著桌子和柜子,上面放著各種嬰兒玩具和柔軟的小衣服,墻面上還張貼著孩童認字用的拼音和畫報,色彩鮮亮,圖片溫馨。
既然一切不符合天主教教義的事都在懺悔之列,那NPC犯下的罪,一樣可以成為他捏在手中的把柄。緊接著,在三途愕然的注視中,秦非又拿出一個一樣的吊墜。
“你看,就像這樣。”蕭霄將機器左右的兩個按鈕指給秦非看,“我們兩個一起按下去就行了。”“我只是想問問你,如果別的圣嬰在懺悔時和我說了一樣的內容,還能得到主的獎勵嗎?”
刀疤在車上與秦非對峙的場景他沒有忘記,雖然當時刀疤沒能討得了好,但顯然,他并不弱。鬼火看著秦非,心臟一直砰砰跳個不停。這他媽也太作弊了。
穩住!再撐一會兒!千言萬語匯成同一句話:“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太難受了,那種濕滑軟膩的觸感……秦非真怕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,一把將那鬼嬰從肩上揪下來丟出十米遠。
錦程旅行社。他與其他玩家不同,下午在祠堂里他被黃袍鬼暗算了一波,本來今晚就是要去亂葬崗的,一個人去或是一群人去,倒也沒什么區別?
有玩家意識到了不對,不遠處的過道上,傳來門軸摩擦的聲音。目不斜視地徑直向前,眸光清澈,看起來品性高潔得不像話,簡直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、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大白蓮。
徐陽舒這個不孝子孫,顯然沒能入得鬼女的眼,鬼女甚不肯承認他是合格的徐家后人,反而將獲得傳承的資格交到了秦非——這個和徐家半毛錢關系都沒有的人手中。
青年又開始發揮他熟練到骨子里的馬屁天賦,眉目清朗的臉上一派自然之色,半點也看不出撒謊的痕跡。
只有薛驚奇從始至終都十分富有耐心。
卻在下一個拐角觸驀地停住。“唔……就告訴我,你的天賦技能是什么吧。”秦非皺眉,望著他消失的背影。
吱呀——
作者感言
“你說剛才死了個人?”秦非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