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意猶未盡地舔了一圈嘴角。有了禮堂中那副掛畫的前車之鑒,這次玩家們都記住了導游提到過的規則,誰也沒敢仔細看那些神像,一行人低垂著頭,氣氛低迷地回到義莊。系統沒有給出半點回應,仿佛已經落荒而逃。
蕭霄皺眉盯著車窗外的黑暗,而秦非則穩穩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,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。【系統友情提示:距離12點,還有5分14秒28,請各位玩家抓緊時間!】秦非輕輕“唔”了一聲:“這個嘛,我沒有注意呢,大概是棺材里本來就有的?”
“老婆會說話就多說點,老婆說什么我都愛聽!”秦非先前的猜測得到了證實,從那一聲聲沉重得過分的腳步聲判斷,半夜入侵義莊殺死華奇偉的一定是某種龐然大物。
正在直播的畫面中,蕭霄和觀眾一樣滿頭霧水。直播畫面出現雪花的事情再也無人在意。秦非伸手, 拍拍右邊僵尸的肩膀:“你是想說, 書在這扇門里?”
結果3號這時反倒來了勁,莫名其妙給6號幫起忙來。“嘶,我怎么看著覺得他們好像就快要成功了啊。”
但他又舍不得走,硬著頭皮繼續往前。他抬高音量:“就這么等著車一直往前開,開到不知什么地方去?”蕭霄已經快要被嚇得靈魂出竅了。
“你別瞎說?!我怎么可能是那種人!”事已至此,沒有人能夠妄加揣測。鬼女咯咯地笑了起來,笑聲清脆如銀鈴乍響,聽起來倒是和鬼嬰笑起來時一模一樣:“徐家人給我們留了信,要我們保護好他家的祖產,尤其是那本《馭鬼術》!”
秦非收回視線。
這些巨眼除了看上去可怖滲人以外,似乎也沒有什么其他的作用,那兩個被血色浸染的玩家也沒出事,正呆愣愣地站在那里。
事實上,他們也的確只看見了祠堂一眼,就是導游手指的那一下,之后眼前就一直是被霧遮蓋的小路了。秦非十分無辜地歪了歪頭:“我問過你的,你說要和我一起。”修女將門推開一條縫,從縫里閃進屋內:“有一件事,我想您一定會感興趣的。”
蕭霄未能覺察到眼前之人的異狀,他正半蹲在門邊,頹喪得猶如一只喪家之犬。恐懼,已經成為了占據他腦海的唯一念頭。所有人都知道那人是你殺的,可他們找不到證據,也無法拿你怎么樣。
假如她一不小心著了副本的道,那也就罷了。一步一步。
該不會……“但是。”
蕭霄:“???”神父有點無語。
雖然一切都是猜測,但從村長如今這副鬼鬼祟祟、一看便心中藏著小九九的微表情來看,秦非覺得,自己的推測絕非空穴來風。秦非身形未動,不動聲色地打量起周遭環境。“我和孫大哥都已經成功升級成了E級主播,要去E級生活管理區的管理處登記,這一次就不陪你們去戶籍管理中心了。”
“還以為這npc是個重要線索,現在我怎么有點看不懂了啊。”有靈體小聲嘟噥道。“距離倒計時還剩最后30秒的時候,我在玩具室找到了那顆球,然后生死時速沖回大廳把球塞進了小桑手里。”
假如放任那兩人繼續這樣下去,他們必死無疑。從秦非的名字出現在新人榜上的那一刻開始,那些想找他的人就分做了兩波。秦非低垂著頭,邁步跨入屋內。
這次撒旦真的撞上了墻。3號獨自行走在走廊里,他就像一條離了水瀕臨死亡的魚,大口大口地吸著氣。程松的臉上劃過一抹困惑,似乎是不太明白,眼前這個瘦弱單薄、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青年,究竟是怎樣將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。
就在不到半小時之前, 這樣備受矚目的人還是6號, 以及他身旁的5號和7號。
秦非不遠處的身前,右邊僵尸已然被扇懵逼了。
太近了,實在太近了。
雖然他依舊沒有動彈,但被秦非這樣直白地戳穿,緊張的心情使他的脖頸一點一點泛起了紅,逐漸蔓延到了整張臉上。
秦非語氣淡淡地寬慰道:“不會的,我自有辦法。”薛驚奇這番話所面向的受眾并不僅僅只有宋天一人,在他說完后,活動中心內出現了短暫的幾秒鐘安靜。
鮮花,燭臺,刀叉,這些東西怎么會出現在這種荒僻的山村?
看清那東西模樣的一瞬,秦非的瞳孔猛地緊縮。在決定要對秦非動手之后的一個多小時里,3號一直偷偷摸摸地茍在走廊角落,希冀著12號能夠出現。熟練異常。
(注:如需使用廁所,請出門五百米左轉,使用社區內的1號公廁。)
那兩個人走了,應該是去尋找其他玩家,繼續挖掘他們的秘密去了。他的眼睛驀地瞪大,一把扯住三途的衣袖:“我靠!三途姐你快看,那不是蝴蝶嗎??”
自然,墳山,老玩家們也是非去不可。“不行,不行,我老頭子弄不明白你們這些年輕人到底在玩什么游戲,我還得回家給老伴做飯呢。”他嘟嘟囔囔地向樓梯口走去,“我得回家了,我真的得回家了……”幾人頭頂,老式電風扇吱呀吱呀地轉了起來,晃晃悠悠的扇葉仿佛隨時都能掉下,將人的腦袋削飛。
秦非腦海中對于徐陽舒的印象停滯在了禮堂中的那頓晚餐。和之前一樣,除了秦非以外,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徐陽舒,就連秦非過來看他時,都沒有人側目向這邊望。清亮好聽的男音從木質箱壁內側響起。
這大概是第一次有玩家在直播中殺人,還要被觀眾罵的。
作者感言
氣球頭這樣回應道,仿佛從橡膠管中擠出的聲音粗嘎難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