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話音才剛落,天花板上的燈泡忽然猛烈地閃爍起來。然而背地里,大家都稱呼他為“比怪物更加變態的玩家”。他已經滿頭是血到快要比背后的鬼還可怕,然而隔著一道光幕,那些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卻絕大多數都會聚在了——
以前的那些主播死得都太快了,快到觀眾們甚至都沒能留意到,他們是在被鏡子照到后才觸發了死亡flag。種種意義上都很難理解啊??
他竟然還帶了個尾巴!
和6號一起愣在原地的,還有走廊上所有其他玩家。
秦非倒抽一口涼氣。
不想額外花錢開辟單獨觀影空間,卻又想跟朋友們一起享受直播的高階觀眾們,都可以坐在這里。還有人一臉迷茫地瞪著光幕。19號的神色十分冷靜:“剛才晚餐結束以后,我看見6號又在和5號他們聊著什么,眼神還不停地往各個房間瞟。”
算了。“我想,從某種意義上來說,你看到的應該只是過去歷史的回放畫面罷了。”
他回憶著曾經看過的那些電影片段,模仿著說出了一個開頭,卻很快卡了殼。秦非用一種看珍稀動物般的眼神看著他:“到底有什么可緊張的?”
“臥了個大槽……”蕭霄的嘴一點一點張大了。刀疤一口牙咬得咯吱作響,臉頰兩側肌肉緊繃,若是人的怒火能夠化為實體,此刻他頭頂想必已直冒青煙。
徐陽舒說,那本書能夠教會一個人將活人煉化成尸。
凌娜的眼睛都睜大了。他們究竟看見了什么,能夠令他們有如此大的反應?秦非伸手,捻起胸前那枚十字架,裝模作樣地比劃出禱告的姿勢。
它站起身來,在其他玩家緊張的注視中一步一挪地走向角落,撿起它滾落在地的帽子,拍了拍上面沾的灰,小心翼翼地將那頂清朝官帽又戴回到自己的頭上。可是,這聽起來容易,要想真的辦到卻十分困難。他坐在大巴上彷徨而又無助的望著周圍的一切,他在禮堂中被那惡心的一幕刺激,他為了活命,努力調用著自己算不上多么豐富的腦細胞分析情況,他鼓足勇氣,一個人走向亂葬崗。
他露出一個心滿意足而又意味深長的笑容。
老人沒有回答,他無聲地采納了秦非的建議,緩緩向窗邊挪去。靈酒可是好東西,低階靈體想買都買不起。直到他抬頭。
“其實也不是什么要緊事。”秦非勾勾唇角,柔聲道,“我有些事需要找蘭姆,但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里。”秦非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。
秦非十分無辜地歪了歪頭:“我問過你的,你說要和我一起。”鬼女的聲音空靈,帶著一種幽幽的回響,聽得人毛骨悚然。
有靈體嘟嘟囔囔地說道。“這,應該不至于吧……”他的眼神有點呆滯,吞了口唾沫。“下一個人呢?快點過來,別耽誤時間!”
倒是秦非,因此而收獲了一條新的情報。雖然沒有危險,也完全無需秦非勞神費力。
或許是靈異直播?還是恐怖直播?又或是……血腥?大多數人都自行發現了吊墜后的數字,只有一兩個看上去懵懵的,在旁人告訴他們后,才露出和蕭霄一樣恍然大悟的神情。
鬼女十分大方。
他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“不要進入紅色的門”是一條假規則,在這種前提下貿然違規,實在是太冒險了。
對面幾人先是愣在了原地, 等到細品過秦非的話以后,不由得后背生寒。直到剛才,秦非在導游眼皮子底下身先士卒第一個挖眼,好感度這才猛地躥到了17%。
秦非雖然不會感到恐懼,但什么東西可愛什么東西惡心還是能分得清楚的。
隔著一道柵欄,0號囚徒懶洋洋地倚靠在囚室臟兮兮的墻邊。這兩個女玩家分別叫凌娜和劉思思,是這個副本中唯二的女性,雖然直播最開始時,所有新人都一樣驚慌失措,但這兩個女孩子鎮靜下來的速度卻挺快,倒是表現得比留在義莊的那幾個男人要大膽一些。“嘶!”
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,說得恐怕就是這種人了。這如何叫人不心情激蕩!他鼓起勇氣,偷偷瞄了囚室內的0號一眼。
之后發生的一切就如秦非所料。
“小朋友們玩游戲時,只要我一吹哨子,他們就會乖乖停下聽我的話。”天要亡我。這哪里是“請”,分明就是監視。
他是確實、確實沒有說謊呀。8號突然地張嘴,卻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響。
無故受傷的只剩下了1號。10分鐘前,她在祠堂的天井處意外與孫守義和劉思思失散了。【鬼女的手:好感度20%(手覺得你還不錯,并愿意和你繼續交流)】
漸漸的,那輪廓變得越來越清楚。只有蕭霄,他是知道秦非是去消滅污染源了,心中隱約有了猜想。
作者感言
半掩著的玻璃窗外,若隱若現的人聲遠遠傳來,嘈雜而連結成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