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扭曲自己的肢體,手腳共同著地,像加椰子一樣在秦非旁邊爬來爬去。什么舍己還是救人,這種問題根本不在秦非的考量范圍內,他原本將一切都精密計算得好好的,純粹是沒有料想到那些尸鬼會突然狂暴,瘋狂追殺他倆。
他的下腹被0號的斧頭劃開一條極長極長的傷口,但傷口中沒有流出半滴血。玩家在副本中度過了四五天的時間,雖然每天都待在義莊里,可實際上,眾人所踏足的卻僅僅只是義莊的院子罷了。他不僅打了,而且還打得挺好。
下午時他曾特別留意過,自從14號玩家回到臥室以后,其他所有的圣嬰也全都回到了臥室休息。自從進入副本世界后,蕭霄曾經在現實中用了整整20年才建立起來的、充滿友善和秩序的世界觀,便迅速崩塌,化作齏粉。
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。他說話看人時眉目下斂,聲音低沉,這是性格保守、內斂的表現。
身后,勁風襲來,秦非旋身勉強躲過,嘗試著使用嘴炮能力打消鬼女殺人的念頭:“我不是外來人,我真的是受徐家人委托過來的!”這一次,祂已經將話講得很明白了。
為什么要向他解釋?秦非沒有妄動。“小朋友們玩游戲時,只要我一吹哨子,他們就會乖乖停下聽我的話。”
不行,不能再猶豫,再拖下去,他什么也做不成了!神父:“?”
玩家身處的副本世界只能升級不能降級,玩家們只能不斷努力,掙扎向前,或是死。然而,沒過多久,秦非便覺察到了不對勁。當然,這小伎倆最終也沒能生效,秦非帶著鬼嬰的衣服成功進入了里世界,而鬼嬰本身則依舊不見蹤影。
鬼嬰沒有皮膚包裹的身軀像極了一條光溜溜的鼻涕蟲,在秦非身上蠕動時的觸感更是百分百還原了鼻涕蟲帶來的體驗。雖然街道和建筑依然老舊而破敗,可好歹也算是有頂有墻壁、正正經經的房子了。蕭霄雖然腦袋不好使了一點,但好歹沒有影響到身體機能,見秦非有了動作,立即閃身跟上。
畢竟,如果到時有什么好事發生,自己不在場,豈不是就不能分一杯羹了?它幻化而成的樣子并不是它自己選擇,而是根據他所面對的人內心所想自動生成的。秦非抓住了重點:“每個人都表現出了異常嗎?”
……很嚴重嗎?
不將對方放在眼皮子底下,三途總覺得后背涼颼颼的。
假如沒有出現死亡。在小秦真的成為他們的同伴之前,對于他們來說,充其量也不過就是一個流傳在中心城中的八卦而已。
隔著一道厚重的鐵門。借著肘部的遮擋, 他側過頭,給了蕭霄一個眼神。
“對吧?”這個NPC居然是玩家假扮的啊!!!
“你們這是在做什么?!”
鬼火雖然有點大條,但也不是真的傻,見三途這般反應,終于漸漸回過味兒來:
可惜的是,這個香餑餑很快就自己發臭了。
拿早餐鋪做例子,若是任平能夠確定他在煎餅果子里看到的手指頭就是老板自己的,而老板手上卻又十指完好。秦非輕輕“嘖”了一聲。
好有行動力,不愧是大佬。
“剛才我們本來想跟著前面那個NPC一起進炒肝店, 但是被炒肝店的老板娘攔在外面了。”
秦非皺眉,視線掃過身旁眾人,有人額角冒出豆大的汗珠,也有人神色恍惚。正是秦非想要的。男玩家打了個寒戰,回過頭去。
鬼嬰趴在秦非肩膀上,甩著兩條短短的腿,哼著不成曲調的歌。
林業道:“我也是學生,我今年高二,你呢?”
雖然作為污染源, 對這副本中每時每刻發生的事都盡在掌握,似乎也十分合情合理。身體變得異常輕盈,足尖僅需輕輕用力,整個人便瞬間離地。
“我們只是一時興起, 想進幼兒園里參觀一下, 絕對沒有任何想要破壞園內設施的意圖。”出于某種考量,秦非在敘述的過程中隱去了一部分事實。
很難去評判他剛才救人的舉措到底是正確還是愚蠢,總而言之,如果他倆現在被后面追上,那些尸鬼都不用動手,光是撲上來都能把他壓成肉餅。鬼火的臉瞬時就拉拉下來了,眼神中甚至劃過一絲慌亂。原來如此,秦非垂下眸子。
神父沉下聲: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他現在玩的不是陣營對抗賽嗎?“你們是想破壞村祭?”一旁,老太太僵尸聽幾名玩家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,竟然用自己的僵尸腦子從零星破碎的交談中拼湊出了真相。他錯了,他真的錯了,這個人的臉皮沒有最厚只有更厚,每次都能成功刷新他的人生觀。
圣嬰院前的一小塊地界被堵得水泄不通。
作者感言
細微的顫栗順著脊髓直沖天靈蓋,這是感知敏銳的動物在覺察到惡意后,身體自發而出的預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