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廊外。
自上而下灑落的光線將老保安的面容映照得格外扭曲。
在這場副本中,不同方勢力的目的有著非常明顯的區別。他拍了拍手:“大家請聽我說。”彌羊看著那兩行陌生的文字,心跳如擂鼓般不斷震動。
“我們現在在16~18層,得想辦法再去一次安全通道,直接沖到一樓去。”誰也沒看清,他們究竟是從哪兒來的。一個D級玩家直升A級!
岑叁鴉望著秦非若有所思,余下玩家有的低頭私語,有的則一臉懵。海水似乎正在變得溫熱,和環抱著秦非的身體一樣,他幽涼的眼底漾起絲絲鮮活的情緒,像是靈魂終于注入軀殼。
在這片刻的時間內,他已經狀似不經意地穿過了重重人群,成功抵達了他精心選定的NPC小姐身前。“你們在找游戲房嗎?”他主動同幾人打著招呼。
秦非微瞇起眼,下壓的睫毛在臉上投落一排陰影:“我們必須過去。”呂心的神志在進入洗手間前短暫地清醒了幾秒。
“死在羊肉湯店里的是對面早餐鋪的男老板。”林業小聲說道。烏蒙舉著路牌在桿子上比來比去,硬是覺得兩面都可以。果然,就像他們今天上午想的那樣,蝴蝶把玩家叫回去不懷好意。
秦非是真的很上道,他一邊跑一邊回頭教三個保安怎么對付鬼:“用你們的手電筒晃它們!”和一般的玩家不同,強化的并非肌肉,而是耳力。
“讓一讓, 都讓一讓!”林業戀戀不舍地望著泳池中漂浮的彩球,隨口詢問秦非:“貓哥,你是怎么猜到他們會在什么時候動手的?”老虎的左邊是他的隊友,右邊是秦非,他不解道:“大象看起來好像特別自信。”
雕像每個都長得不一樣,即使雕像們改變了站位和姿勢,偷偷二次埋伏到秦非的眼前, 依舊不可能迷惑得了他。很快,電話被接通,陰柔又冰冷的女聲在幾人耳畔響起。
現在都要下班了吧。
直到這時,烏蒙才終于意識到,自己身上剛剛發生了多么可怕的事。
亞莉安依舊垂著手,畢恭畢敬地站在一旁,對這突然出現的聲音毫無反應。“我明白了!”他和秦非一起坐在深坑旁,開膛手杰克在距離兩人幾十米遠的另一塊巖石邊,彼此相安無事。
彌羊將手冊翻閱一遍后合攏,收進隨身空間中,詢問秦非:“走?”那個D級小菜鳥越是努力想隱瞞王家的秘密,他就越對這秘密感興趣。彌羊也不是沒想,轉頭回去和秦非攤牌,干脆加入他們的隊伍。
唯一的解釋就是,他們像鬼故事里的鬼一樣,早就已經成了【死者】,但卻一直不自知。現在所有人頭上都套著動物頭套,彼此間難以辨認。
作為死者的他,不僅沒有得到任何額外系統提示,竟然連通關條件都要自己去找。這些怪物的攻擊力和速度都一般,假如在正常情況下,江同不會這樣束手無策。
迷茫,愕然,思索,了悟。
“怎么回事?!”爬的比較慢所以還在上面的丁立和段南心驚膽戰。
隨著絞肉機入口處的擋板緩緩下落,機器側旁,一根并不顯眼的控制桿正在朝反方向上升。亞莉安看去秦非的眼神都不對了,這人是開掛了吧!
但也不一定,“慘案”這兩字,也有可能是人為的,幽魂湖或許只是一個單純的地名。萬一他們還賊心不死的蹲在那里,現在回去豈不是送菜。
“唉!!”
其實其他幾人都沒有想過秦非能摸出什么來,因為秦非剛剛將祭壇拿出來后,他們出于好奇,全都上陣摸了一遍。那黑影終于跌跌撞撞地跑來了,跪倒在秦非面前。他現在應該是被困在了房間里,不論他是死是活,房門遲早還會打開的。
他好像也開始為自己的矯情感到很不好意思,摸摸后腦勺,從地上站起:周莉是本地人,手機中或許會有更多關于雪山的線索。公主殿下輕飄飄地瞟了一眼彌羊的身后,看得彌羊屁股一涼。
青年停住了向前的腳步。
再加上走廊的沼澤化跡象越來越重,玩家們每往前一步,半條腿都會陷入地面中,因此更是寸步難行。“副本簡直是地主在壓榨長工!”現在薛驚奇帶的人,恐怕都已經經歷了一輪篩選,和他是同一邊的。
除此以外,還有一少部分財力強勁的人,甚至給自己找了保鏢。一切都還是剛才的模樣,他明明在海底呆了很久,外界卻仿佛只過了一秒鐘。玩家死相難看確實常見,可死到臨頭還要被開膛破肚,總會給人一種唇亡齒寒的微妙恐懼感。
“笑死了,就硬閉眼夸唄??”秦非原本站在洞口邊,不知他一個人想到些什么,忽然毫無預兆地蹲下身去。老鼠慌忙伸手去摸臉,可他的頭上還帶著老鼠頭套,他想找鏡子,但房間里沒有。
這次進副本后的感覺和前幾次很不一樣,秦非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什么人揍了一頓似的,渾身每個骨頭縫都在發疼。鬼火憋著氣走向垃圾桶,沒留神腳下,突然踩到了一個軟趴趴的東西。秦非可以確信,經此一遭,烏蒙和應或直播間中的不少觀眾都已經毅然決然投向了他的懷抱。
他終于明白,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縈繞在身體里的怪異感覺究竟從何而來。真要說起來,秦非能拿到懷中這15顆彩球,也有老虎的一分功勞。彌羊一愣。
作者感言
沒有人想落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