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間一角, 尖銳的長指甲僵在半空,五根手指奮力扭動著,就像是在和難以違背的命運做最后的抗爭似的。
熟悉的男聲混雜在一堆音色各異的呼喊聲中,被秦非精準捕捉。探索副本的雄心壯志還沒有開始就被徹底澆滅,當務之急只剩下一個——再說,這可不是什么信不信得過的問題。
那是……
“14點,到了!”“咚——”
“十二點怎么了?”蕭霄傻乎乎地發問,“該吃午飯了?”徐陽舒已經一整個激動起來了。和獵頭一樣,在規則成了主城區內,黃牛、中介……等等職業都是系統登記在案的。
這讓11號驀地一凜。秦非掃了一眼身前,鬼嬰正坐在他的肚皮上啃手指。
細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從醫療托盤中捻起一把薄如蟬翼、小巧精致的手術刀。
“繼續。”她咬牙切齒地催促道。眼前這個靈體渾身散發著的富貴金光,也是售價昂貴的裝飾品之一。在秦非看來,導游留下的這份指南中暗含了不少關鍵信息。
醫生沒有繞彎子,直接切入了正題。蕭霄:“……”最后當然還是秦非憑借隊友身份搶占先機,右邊僵尸的頭被秦非捏在手里,愈加近距離地感受到了符紙上源源不斷的力量。
一切正如秦非所料, 告解廳已經徹底報廢,再也用不了。噠噠的聲響,聽得光幕前的觀眾心里發慌。
只不過是被搶了口糧而已,那些怪至于這么生氣嗎?蕭霄急速后撤, 壓抑的尖叫聲堵在嗓子眼里,上不去下不來。嘖,桌上那盤紅燒肉看起來還真是有點危險。
他分明已經將通關的密碼牢牢捏在了自己的手里。
在一眾玩家緊張的注視下,導游在屋內環視一周,視線最終落在秦非身上。蕭霄突發奇想,“你說,會不會其實已經有人拿到積分了,但是他偷偷地不告訴我們?”
他竟然還活著!
秦非回到了他踏出迷宮出口后進入的那個純白空間。就算他再怎么特別、再怎么突出,在如今這樣的情況下,也只能是十死無生。
細細密密噴灑在秦非的皮膚上。“趕尸原本就是古時候的活,近幾十年四處修橋鋪路,再加上民風逐漸開化,到處都在破除封建迷信,趕尸這門手藝也就沒落下來了。”
無論是老板夫婦還是門口排隊的居民們,神色都輕松自如。時不時交談幾句天氣或孩子的學業。
夸張怪誕的電子合成女聲在虛空中響起,狹小的空間內聲浪翻滾,震得秦非耳膜生疼。
程松思忖片刻,提議道:“我們先躺回棺材里去。”“咦?”他伸手指向第1個沙坑。
秦非聳了聳肩:“我們出不去了。”沒過多久, 就又到達了那扇門口。
林業詫異地瞪大了眼睛。
系統播報在耳畔炸響!
其他玩家束手束腳地窩在門邊。倒不是他們不想坐,實在是屋子里完全沒有落腳的地方,老人也不在意,看都不看他們一眼。
隨即他臉色變了變,愁眉苦臉地望向秦非:“那我……”在到導游的帶領下,已然成為了驚弓之鳥的玩家們列成一隊,魚貫離開了禮堂。
秦非已經了解情況了。
眾人不再猶豫,沉默著邁步踏入紅門。那聲音傳來的十分突兀,是從人群正中冒出來的,中性的嗓音辯不清男女,在記憶中細細搜索,好像也從未聽過這音色。
系統播報是所有人都能聽得見的,而且剛才應該有不止一個人看到了他們往教堂這邊來,他們做了什么,其實很容易被猜到。說完他抬頭, 望向走廊幽暗的另一側:“你要等的人來了。”黑暗中,有道佝僂的身影一閃而逝。
那是0號囚徒看見他來了,用身體重重撞擊門欄所發出的聲音。觀眾群中頓時掀起一陣波瀾。三途神色緊繃。
“就是,怎么可能?天賦技能的類型一共就只有那么固定的幾種,翻來覆去地出現,攻略系是你自己編出來的?”
6號快要被秦非氣死了。
作者感言
0號囚徒以一種令人非常不適的、像看裝飾畫一樣的眼神盯著秦非身上的神父衣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