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姿頎長的年輕男人抬手舒展了一下肩頸,步履輕盈,走到導游身邊,語氣親昵熟稔地開口:“宴會結束了,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?”
他此刻完完全全就像是一團空氣,觸碰不了別人,別人也看不見他。他苦學道法十余年,看到這張符時連觸碰的勇氣都沒有,可秦非連他的話都沒聽完,卻一抬手就是一個大招。現在是白天,村道兩側的石質神像都被村民們收了回去,同樣的,村民們也都不見了蹤影,整個村子只余一片死寂。
隨著一聲驚嘆,光幕中,五名玩家和一個NPC已經站在了義莊院內緊鎖的廂房門前。“你先來吧。”秦非提議。白癡不知道,白癡不說話, 白癡心疼地抱住自己。
小僵尸四肢僵硬地從棺材里爬出來,跌跌撞撞走回秦非身旁。秦非聞言,眉心不由得輕輕一跳。
這副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《湘西趕尸秘術》。
至于他們做了什么?秦非抬起手,佯裝捂嘴咳嗽,實際上卻雙指拖動放大了那塊獎牌。
順便用腳后跟將床底那堆東西向里踢了點,確保對方完全察覺不到。“你們什么也不用做。”就在秦非望著對面那人時,祂也正望著秦非。
“?雖然彈幕減少是肉眼可見的, 可主播怎么突然就反應過來是他身后有人啊!?”秦非:“……”
他張開五指胡亂在地上摸索,片刻過后,終于找到了那個剛才被他踢開的東西。好在,熟悉的義莊大門沒過多久便再次出現在道路盡頭。崔冉明明有很多機會告訴其他人宋天不見的事。
這個人又在說什么貓貓屁話?他望向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。他會受到懲罰, 但秦非也不會拿到積分,純純就是損人不利己。
這個迷宮還真是有夠無聊,規則怎樣寫,陷阱就怎樣出。那張清雋蒼白的臉上浮現起一絲薄怒,眉心蹙起,耳尖泛起微紅,嘴唇微微顫抖著。
然后,在兩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,這個剛才還異常危險的npc,竟真的將她渾身的殺意全數收斂了起來。“不過。”他端起茶杯,輕輕抿了一口,“祠堂中雜物凌亂,有些陳年老物件也堆放在里面,各位貴客參觀的時候要多加小心,千萬不要碰倒祠堂中的東西。”
好端端的規則卻全是口口,這是什么意思?他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“不要進入紅色的門”是一條假規則,在這種前提下貿然違規,實在是太冒險了。他的眼睛仿佛能夠穿透空氣,看到那些觀眾們隱而不現的呼聲似的。
它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:“你……你剛才說什么?”“雖然報紙曾經報道過,這里每年都會有旅客失蹤,但你并沒有放在心上。你支付了高昂的旅費,報名參加了最好的旅行團。”
而那個被低階靈體時不時提起的金黃色大佬,竟又一次出現在了公眾視野中。這問題問得多少有些冒犯,但蕭霄相信秦非應該不是那么計較的人。
那他怎么沒反應?而11號神色恍惚。
她頓了頓,神色間添上一抹凝重:“但,假如其他公會的人也在找的話,他們的目的,我就不太清楚了。”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?
凌娜搖了搖頭,證實了秦非的想法:“我們天不亮就趕回來了,今天導游的確沒有來過。”
任務成功的提示終于如愿在秦非耳邊響起。
他可不是徐陽舒這種招搖撞騙的騙子,他從小就拜了正統的師門,長大后上了道教學院,本碩連讀,一畢業就有研究生學歷。
那小刀和棍子,真的就只是最最普通的折疊水果刀、混混打架用的空心鋼管。從門打開的那一刻開始,光幕上直播的就又是全新的、從沒有玩家探索到過的內容了。
坐在店里的每一個客人,無一不是把碗吃得干干凈凈。秦大佬就是故意的。
“6號和5號也不太合適。”他用比6號看他更奇怪的眼神看回6號。最后一味材料,人血。
就在剛才, 就在他不斷在迷宮中穿行的這段時間里,他的頭腦也在不間斷的思考著。他行至三途面前,彎下腰,伸手撫摸著她的臉:“不錯,質量很好。”是秦非的聲音。
還沒等他開口詢問,沒搶到床鋪的玩家已經自己解決了這個問題:“那邊墻角好像還有一張折疊床。”他放棄弄明白這件事還不行嗎?
秦非試探著問道。
“砰!”然后用眼睛掃了掃鬼火,又掃了掃教堂角落,一個身量高調、神色冷峻的年輕女人。
他依舊蒼老而佝僂,頂著滿頭白發,皮膚遍布褶皺。那人慘叫一聲,像只蝦米一樣蜷縮起來,痛苦地捂著胃部彎下腰去。空氣陡然安靜。
而三途明顯也不是一個脾氣好的人。
那條短短的、不足五米長的走廊的另一端,連接的竟然是一道影壁。光線太過昏暗,玩家們看不清它的樣子。
作者感言
去暗火公會和鬼火三途閑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