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顯然,眼前這個npc知道的絕對不少,眾人還想再從他口中撬出些別的信息來,可任憑玩家們使出渾身解數,npc老人就是一副拒絕配合的模樣。那里有一條干凈的路,寬度僅容一人通過,一看就是這兩夫妻特意為“愛干凈”的王明明留出來的。“你有什么想要問我的嗎?”
但蘭姆沒有做出任何反應。幼兒園外面有一道近兩米高的圍墻,大門緊閉著。想到這里,蕭霄不由得惴惴不安起來,壓低聲音湊到秦非耳畔:“秦大佬,咱們這樣,萬一它一會兒發現了……”
離開的大門近在咫尺,秦非沒再遲疑,抬手將門推開。直播大廳中,觀眾們全都被秦非的這一舉動弄得笑噴了出來。心之迷宮的入口就在地牢里,這兩個場景是連貫的,因此迷宮中同樣苔蘚遍布這件事完全順理成章,實在很難引起人的注意。
會造成如今這副局面的只有一個原因:
這場直播一共只持續七天,只要玩家在這七天中盡可能地不出門、不參與一切非必要活動,就能將遇到危險的可能性降到最小。在秦非的視角下,老人頭頂的紅色文字內容在下一瞬間猝然改變。
這話實在讓人沒法接。
鬼火倏地抬頭,死盯著秦非。“這應該是最近幾年里F級直播間最高光的時刻了吧!”
他的聲音壓的低低的,顯得格外具有誘惑力:“那幾個人非常帶勁,你一定會滿足的。”
“快跑!”叮鈴鈴,叮鈴鈴。蕭霄在用餐時間過半時,就像是植物人忽然恢復了行動力一樣, 風卷殘云般將所有的東西吃得一干二凈。
秦非穩步向前方駕駛位走去,蕭霄攥了攥拳頭,心一橫,雖然間隔著相當一段距離,但還是跟在了秦非身后。秦非:“嗯。”
秦非坐起身,欣賞的語氣宛若一位盡職盡責的床上用品推銷員:“感謝導游,感謝旅行團對大家的照顧,這張床鋪真的非常舒適。”王明明家住在四樓,秦非向著不遠處的電梯走去。
而偌大的教堂中,有個人正呆呆地站在那里。沒有比他更適合的的人選了。他的注意力已經轉到了一旁的書桌上。
這是一個看起來心軟,實際卻很不容易動搖的NPC呢。那眼神沒來由的讓人感到一陣恐怖。
霉斑的中間是空心的,露出底下深色的苔蘚,遠遠看去,就像是……一雙眼睛。“你他媽說什么??”談永簡直難以置信,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,確信他沒有聽錯,又抬頭直勾勾瞪著秦非。
青年安靜地獨自前行。總會有人愿意為了可能得到的線索鋌而走險。一應安排至此塵埃落定。
與此同時。
14號是個白胖白胖的女人,30多歲的模樣,耳朵上戴著兩個水滴形的翡翠綠墜子,看上去非富即貴。而且,他正在觀察著他們。但那也和現在不一樣。
蕭霄盯著面前的鼓眼泡小鬼看了一會兒, 想伸手, 指尖快要觸碰到它的臉時卻又慫了,訥訥地收回。“救命救命我有罪,我從上個副本就關注主播了,剛才修女把那個玩意掏出來的時候,我竟然真心實意地希望主播這一波不要逆風翻盤……“這束光,會就此熄滅嗎?
他的確成功鎮壓了村里那些活尸,但他也完全將它們取而代之。
秦非站在門口。不是蟑螂,也不是老鼠。這個人不是旁人,正是被秦非弄到懷疑人生的鬼火。
秦非腳步一頓,目光穿透迷霧,落在層層疊疊的陰云上:“不是,現在應該快要天亮了。”
無限的回廊在秦非眼前分割成一條條岔道,那一條條岔道又交匯成同樣的墻面和地板。
后腦勺重重磕在墻上,強烈的痛感終于令npc緩過神來。
游戲終于結束,玩家們站在原地,目光齊齊投向房間正中的棺材。
這個世界的規則,出現了。“我焯!”
良久。與此同時,其他玩家也同樣看清了路旁那人的模樣。
……這也太難了。有個年輕女玩家被這恐怖片一般的場面驚得失聲尖叫,玩家們面色鐵青,放在桌上的手臂肉眼可見地顫抖著。
她看著秦非的眼睛:“我覺得咱們很合得來。或許,等我們的孩子長大以后,他們也能成為朋友。”
他剛才沒有直接將自己的秘密說出來,想必是想利用這個威脅他。黑暗中,虛空中的系統提示一下下閃爍著,像是斷了電的燈牌。說著,秦非的目光掃過不遠處的墻面。
眼前的情景也的確證實了這一說法。
作者感言
三途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店里的其他顧客,片刻后得出結論:“我們得把碗里的東西吃完才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