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非不說話的樣子看上去高深莫測,蕭霄越發堅信他是個不愿透露身份的大佬。
巨大的光幕中,在距離秦非不到半米遠的地方,本場直播關注熱度第二的玩家三途已經快要被氣瘋了。“???什么情況?”
這怎么可能呢?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啊?!“那家,四個月前死了孫女。”
直播大廳里的靈體們仍處在恍惚當中。
潔凈的墻面,干凈的地板,柔軟純白、帶著蕾絲邊的漂亮窗簾。
他也懶得多嘴去提醒三途和鬼火不要和他同路——這種容易被人捏住的小把柄,還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較好。光幕前的安靜并沒能掩蓋住那名賭徒眼中的熾熱,片刻后,他的身邊逐漸響起了竊竊私語:雖然小東西看起來挺可愛,但,它會在這種地方出現本來就不正常。
秦非搖搖頭:“當然不行,因為我從頭到尾就沒有違反過規則。”煉尸,有著選、停、浴、擇、煉等復雜的一系列講究,若是將這一切都順利完成,趕尸人便會得到一具完美的僵尸。木質枷鎖拷上2號玩家的雙手,牢固如鋼鐵般的大掌按壓上他的肩膀,2號直到此時才回過頭來,恍然如夢般驚呼:“你們是誰!”
是個新人。
各種聊天信息飛速閃過。鬼火接著解釋道。斧頭猛然落下。
0號囚徒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驚了一下,直沖向前的腳步微頓。
秦非忽然發現一件事,自己這個天賦技能,除了可以在npc不斷上升的好感度中獲利外,似乎還能直接拿來當一本怪物書用。壞處是他即使什么都不做,依舊難以避免地變得越來越傻。顛倒黑白,但又沒有完全顛倒。
那卑微卻堅韌、直到死到臨頭依舊永不放棄抵抗的弱小生物。得到一片沉默做為回應。林業抬頭望天,半晌沒能分辨出現在究竟是什么時候:“難道還沒天黑?”
秦非想起女人對蘭姆說的那句“該去做禮拜了”,心中隱隱有了猜測。
秦非面色不改。可大約在短時間內身體還有他自己的后遺癥,秦非還是動不動就咳個不停。
探員卻啞了火:“這……我哪知道啊。”直到秦非在所有人的注目中一步步走下大巴、毫發無損地站在導游身旁揮了揮手,其他人這才陸續跟著一起下車。秦非回頭瞟了一眼,兩個血修女依舊速度不減,在遍地金屬、碎石與火花迸濺中,氣勢洶洶地沖他疾沖而來。
秦非眨眨眼,神情顯得比剛才嚴肅了一些:“之后你們在社區里做陣營任務時,不要隨便指認NPC是鬼。”卻全部指向人性。
比如蝴蝶來追殺秦非的那天,鬼嬰就幫了他很大的忙。
隨著她一起愣住的,似乎還有她的手。在墜落到地面之前,秦非心中有且僅有一個念頭:而青年身處一片血污之中,輕輕抬起頭來。
這孩子怎么這么鍥而不舍。
秦非詫異地揚了揚眉。
秦非靜默無聲地與不遠處的人對視,一股柔和的推力從他的后腰處傳來,將秦非一路推到了祂的身前,在距離祂極近之處停下。
徐陽舒像條死狗一般被孫守義拖著往前,兩條腿不斷輕輕蹬動著地板。笑容不會消失,只會從蕭霄臉上轉移到鬼嬰臉上。光幕那一側,被斷言“不可能”的秦非正攻略導游攻略得風生水起。
他又問了一遍:“司機先生?”
青年雙手一攤,云淡風輕地答道:“我不知道呀。”
或許因為表里世界的告解廳某種程度上是相通的,所以它似乎超脫在了這條規則之外。墨綠色的簾布被掀開,穿著神父裝的青年笑意溫潤,柔順的黑發貼著臉側,手中捧著圣經和十字架,無論怎么看都美麗又圣潔。而秦非也同樣疑惑:“這上面,不都是字嗎?”
“嗯。”秦非點了點頭。秦非的笑意更明顯了,搖搖頭,十分無情地拒絕:“不行哦。”那是一張純黑的木板床,上面隨意鋪著一些稻草和麻布,右邊僵尸將頭插回脖子上,寬大的衣擺一舞,將床板上的雜物盡數掃落。
系統播報是所有人都能聽得見的,而且剛才應該有不止一個人看到了他們往教堂這邊來,他們做了什么,其實很容易被猜到。修女站在布告臺上,雙手合十放在胸前,嗓音甜蜜地問道。假如想規避這種情況的發生,就要盡可能避免和“活著的死者”做接觸。
沒有什么比這句話更能吸引人的注意力了。秦非無辜地眨眨眼:“我可沒有騙人,我說的都是實話。”
鬼火愣怔著低聲道。
三途和鬼火也跟著坐了過去,四個人將桌子占滿。那道并不太深的傷口正在逐漸愈合,凝固的血痂干涸在他的臉側。他覺得自己全身上下最好的東西就是腦袋。
作者感言
“嘔嘔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