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張照片是攝影者和神廟的合照,穿著厚厚羽絨外套的男子,面部被帽子和翻起的防風(fēng)衣領(lǐng)所遮擋,看不清容貌。
“我不管為什么,反正你們有責(zé)任保護(hù)好我。”而更令他厭煩的是他自己。
光看這副模樣,怎么也看不出他是打算去做壞事的。衣物背后,是一具勁瘦蒼白的身體。再下面是正文。
“我靠!!!”船艙里的玩家瞬間安靜下來,幾百雙眼睛齊齊看向同一個方向。彌羊的直播間里,不斷有觀眾來來往往。
秦非將照片一張張劃過。
玩家的心臟驟然縮緊,呼吸一窒。
尋找祭壇的任務(wù),就這樣做完了?“砰!”的一聲。
秦非屈起指節(jié),輕輕敲了敲下巴。
秦非現(xiàn)在過去剛好可以撞見另外的玩家們商討對策,還能順便錯開和林業(yè)幾人的行程。休息室人中,等級最高的就是唐朋,和秦非三途一樣是D級。
玩具室對于他們來說,一下子就變得巨大到難以想象。
秦非的額角突突直跳。
大門打開,撲面而來的冷風(fēng)直沖向外。這種誤判,在蝴蝶遇見小秦以后,已經(jīng)不是第一次出現(xiàn)了。
背后的玩家們連呼吸都不敢大聲,有人從寫字臺上抽了幾本書,悄悄挪動腳步,將書本卷成卷塞進(jìn)了安全通道的門把手里,試圖以這種蒼白到有點滑稽的方式,抵抗隨時可能從門后面沖下來的鬼怪們。就算一會兒困了想睡覺,他都要閉一只眼睜一只眼,兩個眼睛輪流站崗。
留在底艙的玩家全都在。他半瞇起眼,輕輕讀出這句話。
黑暗里老鼠的這一腳,直接把鬼火的三魂踩掉了七魄。彩色蠟筆在白紙上畫出了一朵小花,隨即,一行文字悄然浮現(xiàn)于紙面。
那冰冷的視線比夜色更加陰黯,手中的兩把巨斧在角度變換間不斷折射出寒光。畢竟這家伙可以說是聲名遠(yuǎn)播,大家都知道他就是被蝴蝶追殺的小秦。
冊子里的配圖也十分陰森。
秦非的嘴角尷尬地抽了一下,總覺得這話聽起來哪里怪怪的。在帳篷里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,一副受驚過度的柔弱小兔子樣,現(xiàn)在怎么突然變成這鬼樣了??這座林子怎么自己長腳跑過來了??
任平完全沒有去了解過任務(wù)背景,只是看到煎餅里卷的人手指就被嚇破了膽,進(jìn)入任務(wù)空間后,當(dāng)然回答不出老板的問題。癱坐在地的玩家頹然垂下了肩膀。雪山副本已經(jīng)被成功打通,周莉的手機中藏著的這些秘密,并非其最有價值的部分。
對于這個贏過他的玩家,他的態(tài)度要比對其他人客氣一些。“我踏馬笑出公雞打鳴,凌晨3點方圓十里小學(xué)生以為天亮了,一起背著書包上學(xué)。”他是怎么活著過到B級的??
在這個由污染源引生而出的純黑領(lǐng)域里,每一道呼吸間都滿溢著尋常玩家難以承受的威壓,秦非卻覺得十分舒適。秦非扭頭,再次看了一眼身旁的尸體,抬起手,面無表情的抹了把臉。
離開了污染源身邊的范圍,鬼嬰重新變得聽話。糾纏的藤蔓忽然散開,如同按了退格鍵的動畫,速度極快地收回海面之下。烏蒙:“!!!!”
和這個人說話,為什么總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脫力感?
秦非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話,一邊端著塑料筐進(jìn)了后廚,伴隨著“嘩啦”一聲,水龍頭被擰開,一身學(xué)生服的少年老老實實蹲在洗手槽前刷起盤子來。具體節(jié)點是在今天早上。“誒,你干嘛去?”彌羊想要伸手去拉秦非,衣角從手中滑脫,青年已經(jīng)起身走到幾步之外。
污染源先生迷茫地眨了眨他藍(lán)寶石般漂亮的眼睛,眼底的無措不似作偽。就在前面那個黑色的樹根旁邊。蕭霄彌羊他們肯定是順著通風(fēng)管道去了別處。
不過由于等級尚低,蕭霄所能測算的內(nèi)容目前還很有限,只能算一些小而精確的問題。“砰!”可污染源又為什么會出現(xiàn)在這里?
鬼火:“臥槽!”
她手握長鞭猛力一甩,鞭尾狠狠抽在地面上,在堅硬的水泥地上留下一道淺白的印痕。“也不知道那兩個傀儡會和蝴蝶說什么。”秦非玩味地?fù)芘种械拿ǎZ氣中未含絲毫緊張,反卻帶著一種似是而非的期待感。
這些秦非統(tǒng)統(tǒng)不知道。鬼火愕然:“他用道具了?”“……怎么回事?”陶征目露驚愕。
身下,雪做的地板早就被他的體溫融化后又凍上,變?成了一層薄冰。應(yīng)或撞到麻筋了,但他沒在意,額角沁出一層冷汗。
作者感言
“不需要這么——大費周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