蘭姆一愣。刀疤答道:“窗戶后面沒人。”
“砰”地一聲。
他們終于停了。
薛驚奇拋出了一枚重磅炸彈。他的手中握著一個什么東西,四四方方的,從蘭姆眼前一閃而過。“你問這個干什么?”秦非好奇道。
目不斜視地徑直向前,眸光清澈,看起來品性高潔得不像話,簡直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、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大白蓮。
蕭霄想起秦非對他們的叮囑,不由得焦急起來。——話說回來,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有良心這種東西的?
況且,“血腥瑪麗”是四個字,和規則中兩個字的空格也不相符。從秦非的名字出現在新人榜上的那一刻開始,那些想找他的人就分做了兩波。
一個個半透明靈體正興致勃勃地圍在光幕前。這個舉措顯然不太安全,因為大家并不知道“敲門”算不算違背守陰村的風俗。他纖長卷翹的睫毛輕輕震顫,好像羽翼輕盈的蝴蝶振翅翻飛。
一口氣應付了這么多人,青年似乎感受到了些許疲憊。
阿爾茨海默癥晚期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吧。這是些長篇大論的經驗性信息,孫守義一時間不知該如何用最簡約的文字寫下,才好方便大家理解。
很討厭這種臟東西。
不知為何,雖然他和污染源一共才只見過亮面,但他在面對祂時卻總能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輕松,就像面前那人是他多年未見的老友。他從懷中掏出那張祠堂地圖,平攤在幾人中間。
腥臭的血水迸濺在四面墻壁之上,整個禮堂被鮮紅色覆蓋,稀碎的肉糜四處迸濺,其中還混合著一些白色的碎片。此時此刻,他并沒有額外分神去想鏡頭背后,那正被他時刻牽動著心神的萬千觀眾們。
“小秦我的神!預言帝非你莫屬!”青年眉眼含笑,溫溫柔柔地催促道,“別墨跡。”
作為一名整日為行政事務奔忙不休的NPC,亞莉安對玩家們口中的新人榜認知并不怎么充分,但這不妨礙她通過大廳中眾人的反應明白一件事:
門的背后是一座破敗的天井,雜草叢生,院子側邊的樹木早已枯死,一窩烏鴉在玩家們進門時受驚忽地振翅飛走,翅膀拍擊迸發出的聲音將眾人嚇了一跳。
“哈哈哈哈哈, 笑死我了, 主播的臉都綠了,還在那里耐著性子哄人。”
攜卷著血肉氣味的勁風迎面劈來,千鈞一發之際,林業甚至已經閉上了眼睛準備等死。秦非看得直皺眉頭。秦非唇線緊繃,沒有答話,堅定向前的腳步已經代替他回答了問題。
青年眉眼彎彎,環視眾人一周。這小東西是可以攻略的。
以及另外幾個玩家們還沒有留意到、但在觀眾們之間已然備受矚目的。從遼遠的空氣中傳來一聲極清晰的銅鑼響。
就好比是面對著一扇近在咫尺卻打不開的門,以前的玩家只能看著門、抓耳撓腮干瞪眼,這群玩家卻是拿著鑰匙的,輕輕松松就能將門打開。三途的眉頭越皺越緊。
電光石火間,秦非心中驀地一動。秦非:“……”
如果直接動手,萬一等他們進入里世界后,又出什么意外可怎么辦?三途想起鬼火剛才說的話;光幕正中,黑發青年渾身浴血,卻依舊平靜,清秀的面龐沾染上血漬,白皙的肌膚與猩紅的血產生強烈的視覺碰撞,像是墜落魔窟后受傷的天使,令人難以自持地涌起憐惜之意。
沒有一個靈體看懂了他在做什么。這并非簡單意義上的力量壓制,空氣就像是一把看不見的大鎖,將她的手腳都牢牢困住,不留絲毫抗衡的余地。
失手了。展示賽,是唯一面向玩家開放的直播。對于玩家們來說,要想解決掉污染源, 最難辦的一步恐怕是靠近祂。
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。等他們看著主播用一個蘋果把NPC舔得心服口服、被主播賣了還幫他一起數錢,他們就知道,什么叫做真正的牛逼!
秦非的嘴角都快要抽爛了。
三個人對視一眼,心里有種古怪的預感,一起看向秦非。不說別的,就說最簡單的:點一根靈燭,湊到老板娘面前晃一晃,看看她的反應,這總可以吧?他覺得自己像在海面上漂,整個人被冰冷的海水裹挾、被強烈的窒息和壓迫感所籠罩,呼吸不上來,四肢也變得酸軟無力。
——但這媽媽的含金量還有待商榷,因為家中除了蘭姆,還有另外四五個小孩。早一批去的玩家已經各自占了床位。“再然后,我好像看到了那個女人的影子。”
“有人嗎?”落單的玩家壓著低低的嗓音,對著空氣詢問道。他們報了官,官府的人也沒能找到偷尸體的賊,這家人聽說了這趕尸匠的威名,愿以重金相求,只為找到兒子,好讓他入土為安。囚室的門在背后關上的那一刻, 三途的眉頭瞬間皺起。
作者感言
但怎么連性別都錯亂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