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長胡疑地望了他一眼。大片噴濺狀的黑紅色籠罩在秦非頭頂上,顏色很像凝固多時后的血。他一手拽著蕭霄急速后退。
千言萬語匯成同一句話:“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一分鐘過去了。
這孩子怎么這么鍥而不舍。
薛驚奇長長舒了口氣。
地牢里靜悄悄的,分明沒有風,壁燈上的燭火卻兀自舞動不停。她抬手,用短短的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。直到一切再無轉寰余地,藥效失去作用,真實的副人格展露于人前,玩家也因此被抹去。
秦非緩步走向門邊,伸手嘗試著推了推。薛驚奇這樣想著,道:“我們先分組去幼兒園里面看看——”他們來到死尸客店。
不知過了多久,坡度終于逐漸變緩,一條狹長的走廊出現在兩人眼前。雖然宋天上次做的任務比較簡單,但是那并不能擔保他們觸發的新任務也像那個一樣毫無難度。再看,也只是浪費時間和精力而已。
假如不看這兩鬼青白斑駁的臉,倒也是一副十分溫馨的場面。那個人影消失的瞬間,縈繞身周的濃郁黑暗也開始退散,像是漲落的潮水,十分迅速地涌向同一個方向。是什么影響了他們的情緒?
反正也是一群菜雞主播玩垃圾副本,有什么好認真看的!秦非望著那張隨風翻飛的符,不由得有些意動——蕭霄說過,這也是一張封印鬼物用的符。就著蠟燭的火光,秦非讀起書上的內容,挑選著念了出來。
“就算你知道了污染源在哪兒, 可是, 這樣真的可以嗎?”蕭霄眉心緊蹙。大家以為他要找醫生,結果他只是想偷東西??
最前面是普通的煉尸方法。
24號是副人格之一,在醫生的記錄本中寫到:秦非剛才跑進來時,順手便甩上了身后的門。很可惜,饒是他仔仔細細翻找了半晌,那些花圈和吊唁用的白幡依舊安然不動的擺放在那里。
但村子里的人卻被嚇怕了。
道路彼端,一扇緊閉的大門靜靜佇立在黑暗中。蕭霄伸手,輕輕肘了秦非一下,用氣音悄聲道:“你看,那邊有人過來了。”鋼管光滑的表層摩擦過神父的手掌,那奇異的觸感,似乎給了他非同一般的體驗。
幾人頭頂,老式電風扇吱呀吱呀地轉了起來,晃晃悠悠的扇葉仿佛隨時都能掉下,將人的腦袋削飛。“真的?”黛拉修女顯然有些不太敢相信。的確,來參加直播,當然是要做任務的,除了做任務他們也沒什么別事的可干。
“你這個、你這個——”女人幾乎失語了。如蕭霄所想的那樣,刀疤手中的匕首正是他的天賦武器。“ 太上臺星,應變無停;驅邪縛魅,保命護身!”
秦非知道,這些人肯定是和他一樣,房間里藏了東西。
但說來也奇怪,明明被秦非忽悠了,三途卻并不覺得多么憋屈或生氣——或許是因為他上次滅掉污染源、強制關掉副本的行為太過令人震撼?但,無論如何,反正已經著了道。原本站在他身后的孫守義頓時暴露在了玩家們焦灼的目光里。
5.爸爸媽媽永遠愛你。若是要讓秦非將他身旁已經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的24號推出去擋災,秦非還真是有點下不了手。秦非:“……”
冰冷的刀片擦過脖頸,帶來陣陣令人靈魂發冷的刺痛,凌娜緊咬著牙關,心中涌起難以言喻的憤怒與屈辱,就像是一簇火焰,燃燒得猛烈而洶涌。
怎么?“臥槽!臥槽槽槽……?”蕭霄被驚到宕機了, “這玩意什么時候跟著咱們一起來的??”
在副本外的真實世界中,為了解決自己突然出現異常的情緒問題,秦非曾經嘗試過無數次此類的心理治療。“到時候你就知道了,不過,你可以相信我,那一定不會是你想看到的答案。”
祂輕輕蹙起眉,似乎在為自己不夠精準的表述而感到困擾:“…我會不會說得太抽象了?”硬板床上散落著揉皺了的床單和枕頭,墻邊的柜子里放著些水盆和杯子之類的日用品。為什么會這樣?
秦非松了一口氣。
他竟然還活著!
兩個前不久還陷在半昏迷狀態中的人此時已經醒了過來。刀疤臉部的肌肉微微一抽。兩聲。
久而久之,兩個公會的玩家互相之間心生怨懟, 在各個副本里都起過摩擦。這是一條順暢的、合理的思路,正常來說都不至于有人會走歪。
不僅看得見,還看得十分專注。那么,他們又應該以怎樣的方式去尋找那些外出的其他尸體呢?
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必須要走進這個房間, 不然只怕后腦勺岌岌可危。他不該這么怕。秦非眨眨眼,扭頭看向孫守義。
刀疤雖然暴虐又沖動易怒,但他顯然是個識時務的人。說著,秦非的目光掃過不遠處的墻面。在場眾人當中, 除了林業三人,其他人無一不是心里打鼓。
作者感言
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, 我們走之前, 你們應該是正在商量著去什么地方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