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非半瞇起眼細細打量了片刻,開口道:“那不是僵尸。”又是這樣。讓蕭霄不禁聯想起醫院里,ICU病房前那種生命力不斷流逝的感覺。
直播進行至此,秦非總算是將24名圣嬰的里外人格、及表里世界翻轉的全部關系捋清了。明明只要再過幾個月,他就可以考上大學,擁有自由又愉悅的人生。他們在瘋狂討論與劇情有關的話題,以至于那些內容在秦非面前全部都被屏蔽掉了。
那是一聲慘叫,撕心裂肺,自不遠處的墓碑后方響起。其實他到現在都沒搞明白。
卻忽然被人從后面來了一腳,險些一個狗吃屎栽倒在地上。他就像是觸電一樣,將手縮回了黑暗里。
然而很快,他就為自己愚蠢的、毫無見地的想法付出了代價。他沒能看見他在自己面前消散,化作片片黑色碎羽落在地面。秦非不再賣關子,直接說出了他的答案:“廚房里大片的血跡不止一塊,而且間隔較遠,14號脖子上的傷是致命的,不存在補刀的可能,所以。”
秦非并不會感到恐懼, 加之精神免疫高得出奇, 自然也就沒有得到蕭霄那樣糟糕的體驗。秦非不動聲色地將視線偏移到了一旁的窗框上。
徐陽舒站在祭臺上,嚇得差點尿了褲子,蕭霄搖動鈴鐺向祭臺邊緣跳去,一把抓住黑布將徐陽舒蓋在了棺材里:“別添亂。”在整個敘述的過程中,程松的神情越來越凝重。
他的聲音越來越輕,聲調拖得很長,像是一塊沾滿毒藥的蜜糖,拉扯出危險的絲。秦非點了點頭。與此同時,在場的看守卻齊齊變了臉色。
也正因如此,棺材對于san值的加持似乎并沒有在秦非身上體現出來。
地板上的血跡一滴一滴,像是一串帶著死亡氣息的腳印,將2號的臥房門與餐廳串聯起來。“也不會怎么樣吧,反正是不會死掉,應該就是掉點san什么的……說起來,我至今都沒弄明白告解廳這條支線背后的劇情究竟是什么,以前的玩家都沒把這條線打穿過。”
秦非不著痕跡地退后半步,轉臉避開了其他人充斥著“秦哥哪來這么大面子”意味的好奇注視。
這樣想來,這些水果看起來倒還真挺不錯的……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毒死人。但那顯然不可能是一個成年男人。
“林守英是這個副本里的Boss、是‘祂’在這個世界的意志外化的顯現——雖然主播遇到的那個頂多算是個碎片,但,無論是旅社還是導游,都不該擁有足以抵抗污染源的能力,更別提將能力賦予給別的玩家。”
銳利的齒輪幾乎擦著鬼火的身側滑過,發幾根發絲被斬落,飛舞在空氣中。看來這24分告解分, 只能在24名圣嬰內部流通了。
而秦非昨天從進村口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心中默默計數、用步距丈量著村子的大致可奇怪的是,雖然儀式沒能成功完成,那個坐在鏡子前的男生卻在不久后騎車時意外摔斷了腿。
12號莫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異裝癖,怎么看起來變變態態的。50、80、200、500……
而且這規則畢竟是在休息區內發現的。啪嗒一下便將它貼在了秦非的手背上。一片安靜的走廊上的確傳來了輕緩的腳步聲。
秦哥說過,門里的時間流速很有可能和門外不一樣。最后那金發男子來到了鬼火和三途身邊。
左側僵尸徹底偃旗息鼓,翻白的眼睛也閉闔起來。
“他看起來好冷靜,甚至是在享受這場游戲。”說話的靈體面部表情狂熱,盯著秦非,不時發出癡癡的笑聲,“長得也好看,真是有趣,讓人忍不住不停幻想……幻想,他翻車的場面呢。”
紙上這些東西,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里并不難集齊。
溫和與危險。
不買就別擋路。
……不過這些都不關秦非的事,只要修女相信他,他的目的就達成了。
有些人當即便起了旁的心思,幾簇視線在空氣中觸碰,很快,他們便湊在一起,窸窸窣窣嘀咕了起來。這根本連屁也看不到好嗎,謊撒得也太敷衍了。游戲終于結束,玩家們站在原地,目光齊齊投向房間正中的棺材。
因為它發現自己爬不起來了!他竟然還帶了個尾巴!
秦非沒想到自己王明明的身份,在離開王明明家以后也依舊能生效。“唔……我的衣服臟了,但這都不是我的血”
撒旦大手一揮,盒子瞬間燃起一蓬火,懸浮在半空中,片刻便燃燒殆盡。林業蒼白的臉頰上露出一抹緋紅,十分尷尬的低下頭:“沒、沒有。”混了三年,五年。
“你——”他們和他,是站在統一戰線上的,是一條繩上的螞蚱,用有著共同的利益和敵人。
鬼女十分大方。
作者感言
秦非頷首:“對,大家都回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