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系統？系統呢？！我要報錯，快點過來！”

伴隨著天花板和地面的收縮震顫, 清晰的系統播報聲響徹每位玩家耳畔。然后，就這樣算了嗎？他們站在走廊當中，像是一環環靶子正中備受矚目的靶心，數道警覺而充滿攻擊性的目光將他們團團包裹。

他似乎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樣的回答。薛驚奇話還沒說完，從人群中，忽然傳出了一道聲音來：NPC蕭霄的臉上浮現出濃重的不甘之色。

雖然不知道具體數值，但顯然高得逆天離譜，既然這樣，那他在副本中橫著走卻絲毫不受影響，也是可以解釋得通的。“但……”徐陽舒打了個寒戰，像是想起了什么十分可怕的經歷一般，“那里，鬧鬼。”

正常人不管在外面酒癮多大，近了副本后只要不想立刻去死，都不可能對自己如此放縱。同樣，這也可以解釋為什么房中的報紙和書籍內都殘缺了一部分文字、為什么蘭姆所沒有踏足的地方都是空白的。在另外兩名修女的引導下，玩家們陸續上前。

【一張破嘴】：經檢測，該玩家擅長哄人，本技能可將npc好感度可視化，只要將npc好感度刷到100%，就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回饋。宋天雖然沒有進過副本，但他打過游戲。身后，尸鬼憤怒的咆哮仍未停歇。

欲要使人滅亡，必先使人瘋狂。“別減速！”秦非提醒道。

黛拉修女頭頂的好感度條又一次往前躥進了一大截。鬼火在一旁都聽懵了。該不會是副本聽到她心里的罵聲心虛了吧！

“你看，就像這樣。”蕭霄將機器左右的兩個按鈕指給秦非看，“我們兩個一起按下去就行了。”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，語氣也越來越瘋狂。

很快，兩個人身后的追兵就由四只變成了八只、又由八只變成了不計其數。蕭霄：“……”巨大的倒計時懸掛在天空中，像是一只系統用來監視玩家的巨大眼睛。

那些玩家由于實力或是某種其他特質出眾，早已形成了獨屬于自己的粉絲生態系統，就像現實世界中，那些熱衷于給主播打賞的直播間觀眾一樣，規則世界的直播間觀眾也會費盡心思，花錢討好自己的主播。可眼下這種狀況，誰還能離得開黑衣修女的視線范圍？對于觀眾們口中的精神污染，秦非實際上并沒有多么清晰的感受。

雖然秦非寫得很籠統，可或許因為這是一條稀有度極高的、首次出現的線索，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，卻直接被系統判定成了最高等級。秦非在現實世界中的肺一直不怎么好，無論是花粉，灰塵還是冷空氣，都能夠讓他咳得驚天動地。

那豈不是意味著，祂對自己的來意心知肚明？

與祂有關的一切。

四個渾身腐爛、散發著陣陣惡臭的尸鬼從四個方向向他逼近，林業想起身逃跑，可身體卻被某種來源不明的力量束縛著，四肢與軀干都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，像是有一根看不見的繩索，將他牢牢束縛在原地。“1111111”

尸體不會說話。

王明明家居住的樓房就在廣場旁邊，秦非向家的方向走去。饒是秦非再如何鎮定，此刻也不免有一分呆滯。不知是什么緣故，在剛才的玩家們眼中，這個僵尸逼真得不像話，令人一眼便魂飛魄散。

他選擇了一條向西的主路，走出沒多遠便在路邊看到了社區內的指路導引牌。不然豈不是成了白嫖？截至目前，他已經成功接觸到了黛拉修女、蘭姆、神父、14號艾拉等數個以前從沒有玩家深入了解過的NPC。

這場直播結束得非常奇怪，沒有一個人看見了那扇本該代表著勝利的大門。

……“爬”這個字，就很靈性。

撒旦惡狠狠地瞪著面前的12號，這個該死的漂亮青年，實在是他見過最討厭的家伙了！

還挺狂。

蒼白色的，泛著點灰, 像是人類的指骨。

在這樣緊張的情況下，他竟還有閑心開玩笑。虔誠的教徒在餐前會進行禱告，大多數人即使不信教，也會知道這一點。背后，老頭的腳步聲同樣也沒停。

第七天晚上是副本的最后一天，他們能否活到那時都說不準。其實他完全沒摸清狀況, 但他全身的肢體動作都在給秦非打配合：想不到，鬼手的心理活動還挺豐富。

那人又向前走了一段，秦非認出了他的臉。關于這一點指控，秦非可不愿意承認。

“怎么回事？！”孫守義與程松急急站起身來。“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？我出去買。”他試圖將話題拉回正常范疇內。同樣，這也可以解釋為什么房中的報紙和書籍內都殘缺了一部分文字、為什么蘭姆所沒有踏足的地方都是空白的。

說起來，這種行事作風倒是讓秦非想起一個人——啊不，是一個鬼來。走廊上明面雖然只有14號一個人，但實際上，秦非知道，有不少人都正和他一樣，透過那道薄薄的門扇冷眼旁觀。女鬼徹底破防了。

這突然發生的一幕同樣讓秦非有些意外，他愣怔片刻，略帶擔憂地望向撒旦：“喂……”那纖長如羽翼般的睫毛抬起，他漂亮的琥珀色瞳孔溫柔地注視著她。

秦非的視線落在最后一行字上。聽起來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，若不是蕭霄清楚事情的原委，怕是都要以為秦非變成了整個中心城內的頭號通緝犯。導游肯定看到了他剛才拿著電話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