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嘗試用各種姿勢脫困自救無果后,秦非思忖片刻,干脆闔起雙眸,靜靜地閉目養神。秦非面色不改,雖然四肢都被束縛帶和鐵鎖鏈固定得死死的, 可表情卻不見絲毫驚慌:“當然不是。”良久, 秦非和蕭霄都說不出話來。
鏡中無人應答。
假如將他放在這里不管,而他自己躲起來的話,0號看到24號,又是否會……當時秦非正在和蕭霄交流信息,沒太注意其他玩家那邊的動靜,但大約也聽了個囫圇。但,567號團體的核心成員始終只有那三人,因此沒過多久,在聊到更加隱秘的內容之后,他們就被6號轟回了自己的臥室。
“秦大佬。”蕭霄正了神色,用在這個副本中尤為難能可見的嚴肅語氣道,“你知道,從來沒有人成功消滅過污染源嗎?”
這一回手的好感度直接飆升到了20%,后面還多出一個小括號。“什么?”系統將它創造出來,大概就是為了鍛煉玩家們的腿力。
沒過多久,玩家們順利抵達了守陰村的祠堂。那些人剛開始發瘋時,他還以外是副本環境出了什么問題。
場面不要太辣眼。在村長辦公室里磨蹭這么久,方才還泛著魚肚白的天空早已變成了深沉的紫藍色,不能二人同行的規則失去約束效力,在晚上,只要不一人獨自行動即可。
怎么會有人死到臨頭還能如此淡定。567號三個人肯定會回到教堂,再次嘗試進入告解廳懺悔。越靠越近了。
強烈的慣性,將他維系得極好的平衡忽然小幅度地瓦解了些許。“你在撒謊!”黛拉修女的聲音尖銳起來,“這也不是那也不是,你就是一個無恥的騙子!”
秦非的言語就像是一根尖銳的針刺,戳破膨脹到極限的氣球,包裹著真相的空氣與虛假的世界猛地相撞,玩家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,尖銳的疼痛仿佛刀尖絞痛著大腦。
他只需要裝作被嚇到的樣子,尖叫一聲,動作足夠快地沖到玄關外面去就可以了。絕對。
也就是說,那人從今天早晨起,無論是早餐、早晨玩家之間聚集時的交談、還是秦非下午回來以后,從始至終都沒有再露過面。神父說不上來外面那青年說得究竟有哪里不對,但就是覺得他沒在講什么好話。
緊接著發生的一幕令刀疤的眼睛驀地瞪大。【抓鬼環節剩余時間:15分鐘。】那被刻意掩藏起來的鋒芒緩緩傾泄,青年的唇抿成一條線,下頜緊繃,眸中是將一切計算到極致后的篤定與鎮靜。
秦非想起今天早晨被0號囚徒追著在游廊里四處亂竄的狼狽情形,不由得眼角一抽。玩家們只需要看一看那些視頻,在里面挑一款自己喜歡、積分又能負擔得起的就行了。
腦海中只剩下一個身材寬闊的背影。
白癡不知道,白癡不說話, 白癡心疼地抱住自己。秦非速度未減,抬腿,一腳踹開了前方緊閉的木門。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啊?!
談永半瞇著眼望著秦非,臉色一點一點陰沉下來。但三途總覺得有些許不安。他搞不懂1號為什么老要來秦大佬臥室,是想偷聽壁角?
她向著鬼火所在的方向走來:“你怎么還沒進告解廳,是出了什么問題嗎?”地磚冰涼,指尖觸及到時幾乎能夠感受到一股死氣。
程松能夠在短短幾秒之內反應過來,沖去救凌娜,也就意味著,他絕對將凌娜推刀疤的整個過程收入了眼底。
不遠處,鬼嬰咯咯咯笑著爬上了鬼女的膝蓋,姿態親昵地伸出兩條手臂。3號的計謀,就是光明正大地敲開秦非的門。
每個靈體看向光幕的眼睛都瞪得滾圓。
終于,談永成功拽住了一個人的褲管:“救救我、我……我站不起來……”這破副本,是有毒吧!
哨子就藏在沙堆里,這一點從任務提示中就能看出來。耳朵好癢,掏一掏,應該是聽錯了吧。
一個蘋果而已,就算威脅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呢?秦非什么也沒有聽到。他清楚的記得,晚餐時徐陽舒還一如在大巴車上那樣神不守舍,一舉一動都需要靠他身旁的玩家提醒才會有所反應。
老人話鋒忽轉:“怎么,你們不知道這個村子每年都有游客失蹤嗎?為什么還敢來呢。”現在正是如此。
可此時, 24號的頭頂卻明晃晃頂著一行系統提示。
他們被蝴蝶下了嚴密的封口令,絕不準向外吐露半個字。——那是當然,秦非撒謊也不是隨口亂撒,而是對情況作出過判斷的。
秦非知道,昨晚他和2號被黛拉修女帶去的,就是這些門后其中的一間。“你、說、錯、了!”
而且,即使它是真的就在教堂的地下,那它對應的位置,大概也會是教堂地面上的那座迷宮游廊。
2號雖然變成了這幅鬼模樣,但他終究還是2號。而情況似乎也越來越糟糕了。
作者感言
……但這真的可能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