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聲音自他身后響起,森冷幽然。
“我算是知道主播為什么會被投放到這個副本了,他的氣質真的好適合這里我笑死……”
系統沒有再給秦非手中那捧苔蘚眼球切特寫鏡頭。粗魯的推搡自背后傳來。迷宮里的氣味很重,是霉菌和地底潮濕的味道。
眼下時間緊迫,秦非不清楚蝴蝶的人知不知道他們具體住在哪層樓、哪號房,但他們必須趁樓下的人上來之前先行離開。
是硬的,很正常。“快跑啊!!!”
他們被那些盡在眼前的積分攪亂心神,而忽略了副本的本質。
他可以肯定,這聲音不是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的。一旁的秦非還在繼續:
“這你就不懂了吧,發掘新劇情和NPC,就是我們主播的拿手絕技, 上一場直播他也挖出了好幾個新角色。”那原本應該懸掛著罪犯信息木牌的墻壁處是空的,秦非走過去,很快在一旁的矮柜后找出了被藏起來的牌子。
但他們不會將注意力過多的放在“12號玩家為什么想去殺死污染源”上。刀疤在現實世界中是個法外狂徒,行事暴虐張狂,犯事后潛逃近十年,在一次黑道火拼中意外進入了這場直播。修女站在恢復如初的告解廳前,向秦非微微頷首。
他實在很難相信眼前這個傻得冒泡的新人能有這種本事。“如果這過程中出了什么意外,14號還有意識,能自己爬過去,地面上也肯定會有血手印。”“讓我來看一下記錄……以前通關的玩家歷史最高的告解分是19分,全都是他們一個個偷偷觀察、甚至是幾人聯合圍堵逼問出來的成績。”
秦非的肩膀上,穿著連體小熊絨絨衣的鬼嬰正好奇地注視著鏡子里的那個人。
“有人在嗎?開開門!麻煩開門!”她這樣呵斥道。醫生從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只煙斗點燃。
絕對。這條窗縫,是從始至終就開著,還是導游后來開的?
……
“草!草!草草草!”
小東西還真是神出鬼沒,它這要是換個人纏上,怕是光用嚇都能把人嚇死。
大家以為他要找醫生,結果他只是想偷東西??只不過這次進副本,她被迫拉扯了一個比她還要不如的鬼火,這才不得不又當爹又當媽,一個人打兩份工。
按理說他本應該去找服務大廳的工作人員詢問,可第六感卻在冥冥之中告訴他,哪里有點不太對勁。右邊僵尸呆愣愣地杵在門邊, 他不明白這群人為什么突然都這樣了。
因為現在是暑假,幼兒園里并沒有孩子。“他們家也有人去世了。”
難道,這輛車真的只是一個與旅社聯絡的基站而已嗎?鬼女不慌不忙地眨了眨眼。這是怎么了?
空氣中彌散著信號故障一般紅綠交錯的馬賽克,眼前的畫面不斷震蕩著,重疊著,最后演變成新的模樣。圣嬰院整個副本都是基于蘭姆的精神世界所構成,視角非常局限,副本中的怪物也都是蘭姆的人生中曾經接觸過的。蜂擁而至的靈體觀眾們就像冬季海洋中洄游的魚群,從2樓往下看,密密麻麻的頭擠滿了大廳的各個角落。
秦非單手握拳,抵在唇邊咳了咳。秦非:“……”
排查完臥室內的角角落落后,秦非終于將視線投向了一旁的臥室門。竟然真的被他推開了。譬如,選拔圣子是為了做什么。
蕭霄聽得心驚肉跳。
只有秦非依舊平靜,甚至還能心平氣和地同導游說上一句:“伙食不錯。”這其中是有什么還沒揭開的秘密嗎?隨著右邊僵尸手臂的推拉,那扇門竟真的被打開了。
很快,教堂里的修女發現了這個秘密。
之前他就曾給新人玩家們科普過,在直播中,并非所有規則都是一定正確的。她站起身,緩步走到秦非面前。
說著他又掏出板磚在神父面前晃了晃。直到黑暗徹底淹沒整座閣樓之后,秦非忽然覺得,自己的太陽穴尖銳地刺痛了一下。
他先前的猜測是正確的,記憶不可更改。進入禮堂前,秦非靠著源源不斷的啰嗦將導游的好感度刷到了12%,導游對待秦非的態度已經與對其他玩家有了明顯的不同。雖然不像大爺反應那么劇烈,但同樣也都一臉懵,有個瘦瘦小小的雙馬尾女生在小聲地抽泣著。
秦非驀地轉過身,望著那npc繼續走遠的背影,詫異地揚起了眉。秦非似乎明白過來,醫生為什么奉勸他要盡快從迷宮中離開。但副本結束時,那些沒有成為圣子的玩家究竟是可以隨著圣子一起離開副本,還是會永遠地被留在副本中。
作者感言
“太神奇了。”彌羊喃喃自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