腳步聲近了,又近了。
“是我們剛才的彈幕!”所有人都在打PVP,只有秦非固執己見地打PVE。怪不得三途要先來告解廳。
鬼火偃旗息鼓,再也不敢和秦非對視了。因為在圣嬰院副本中被他殺死的人都是活生生的。
“好了好了,我就開個玩笑,你不至于這樣吧。”見撒旦真的生氣了,秦非像是哄小孩一樣摸了摸鏡子的邊緣,“知道了知道了,知道你是傻蛋了。”她的手摸上了他的臉。出現在眼前的已經是那間屬于他自己的臥室。
秦非在義莊內環視一圈,不見對方蹤影,只得暫且作罷。見秦非和蕭霄看了過來,他忽然抬高了音量,宛如刻意向秦非示威般詢問程松道:“如果我加入,那——”漆黑一片的狹小空間內,男人的臉色慘白得可怕,指尖冰冷,額角卻不斷有細汗向外滲出。
但很快他就發現,3號剛才所做的一切舉動,都是因為這丫腦子有毛病!秦非順勢站起身來:“已經沒事了。”
如果這真是單獨指定給某位玩家的規則。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擠在秦非身邊,擋著他從人群旁路過,聞言不由得心驚膽戰。
長條沙發上, 除了林業以外的剩下三人全都穿得破破爛爛, 凌亂得像是剛被人從垃圾桶里撿回來似的。
砰地一聲!而它們偏偏又指向著整個迷宮最重要的關鍵,那就是出口所在的位置。
秦非懷疑,這個人多少有點表演型人格。它似乎也并不怕那些副本中的boss們,他們都不會主動來傷害它。
門后世界陰氣森森,普通玩家僅僅身處其中都會覺得渾身不適,可鬼嬰卻像是覺得很舒服,小臉上寫滿愉悅的神情,像小貓一樣蹭了蹭秦非的臉。他黑著臉搖了搖頭。
那張線條稍顯柔和的面孔,此刻像是覆上了一層霜雪,琥珀色的眼眸望向人時不帶絲毫溫度,令每個被他目光掃過的人心中都涌起一陣難以自制的震顫。他們的頭上頂著黃色遮陽帽,帽子上用難看的字體繡著一行標語:4號就這樣被處置。
秦非微笑著看向林業:“現在嗎?我準備去吃早餐。”他雖然沒有如同秦非那樣和女鬼臉貼臉,但相距也不過短短十余公分而已,超近距離的視線相接,他幾乎能看清女鬼臉上有幾個毛孔,她順著眼眶滲出的血液滴落在他的鞋面上。他伸手抓住欄桿,在上面留下了一個清晰可見的血掌印。
那些可都是新鮮現做的東西,送到義莊時尚且帶著熱度,不可能是從旅社帶來的。
秦非突然開口道:“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?”萬一,他們人一多,還真的找到了那本書呢?
秦非用手護著蠟燭,向迷宮更深處走去。“嘔——”三途下這場副本,是帶著任務來的。
后腦勺和后背都傳來痛楚,撒旦愕然地坐在一地羽毛當中,他低垂著頭,身體輕輕發顫。
地面污水橫流。
這還是秦非開始直播以來頭一回獨自在副本中醒來,目光所及的范圍內完全沒有其他玩家的影子。
他向兩側扯了扯嘴角:“呵呵,不要開玩笑了,下午你的同伴來這里找過我,說他們和你走散了。”
或許——“這好像是…一行字?”林業湊近看了半晌,勉強辨認出其中幾個,“最…地……”關于這一點指控,秦非可不愿意承認。
蕭霄剛才閉著眼睛告解的時候,秦非將外面走廊的鑰匙交給了鬼嬰,并讓他跑了這次腿。草!他一手拽著蕭霄急速后退。
都是些什么鬼東西啊!!!“今天的晚餐……安排在……守陰村的禮堂,大家…請跟我來。”“我和弟弟來的時候,恰逢林守英死后第十年。”
……
一定有什么細節是被他忽略了的。這一回手的好感度直接飆升到了20%,后面還多出一個小括號。
凄厲的慘叫聲由遠及近,又越來越輕,秦非在百忙之中抽空朝著談永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,然后不忍直視地將視線轉開。三個聯排感嘆號,顯得尤為狂熱。鬼嬰坐在秦非肩膀上蕩著兩條腿,對秦非問出口的問題置若罔聞。
他眨眨眼,望向程松的眼神依舊清亮:“問題我們都回答完了,那你們呢?”或許是系統都看不下去他在這副本中持續不斷的倒霉,難得的好運終于降臨在了秦非身上。“一旦那個世界出現,心之迷宮就會開始消解,這當中大約有10分鐘左右的時間差。”
秦非半蹲下來盯著沙坑看,右手卻狀似不經意地插進了校服外套的口袋。有人原本還四肢癱軟地趴在地上,在哨聲作用下也同樣被迫直起身來,掙扎著想要逃離卻無果,整個人扭曲得不成樣子
蕭霄一愣,忽然福至心靈,他也跟著擺出一副焦灼的模樣,連連點頭道:“對啊對啊,在這里吃不好睡不好,還要時時刻刻受煎熬,真是太痛苦了!”
“切!”
作者感言
這也恰恰印證了黛拉修女剛才對秦非說的話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