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不覺間,秦非這個偽裝老手的新人已然成為了玩家中的領頭人物。鼻端傳來血腥氣味,身后,蕭霄的腳步聲變得踉蹌。
秦非揚了揚眉。必須主動出擊,掌握比規則更多的信息,才能看穿規則的漏洞。像刀疤這樣視道德與法度如無誤的亡命之徒,就像是一條毒蛇,是無法被馴養的。
其實不拿也沒什么大礙,觀眾們完全是多慮了。
談永的動作就像是一記信號,方才還圍坐在一起的玩家們面面相覷,緊接著便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,一個接著一個站起身來,紛紛朝著大門外走去。這極有可能是蘭姆在小時候,最初經歷家庭暴力等創傷時,觸發了精神上的自我防御機制所創造出來的人格。秦非收下地圖,禮貌地道謝。
即使在這種情況下秦非心中依舊無法涌起絲毫恐懼之意,每一個腦細胞都冷靜得要命,他抬起頭,與黃袍鬼四目相對。
孫守義移開了視線,秦非則微笑著與他對視,卻并不做聲。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了:“這,這不好吧?”他的一張臉皺得比烙壞了的煎餅還要難看:“那個司機的模樣……真的太可怕了。”
“對呀,剛才那個NPC都被吞了!”對方拒不配合的模樣,讓程松不禁皺起了眉頭。
鬼火十分生硬地將話題扯開:“我們還是繼續去找找其他玩家吧,想辦法弄明白他們的里人格是什么,然后去告解廳攢積分。”
真不想理他呀。
他不太清明的靈臺終于閃過一絲模模糊糊的懷疑:孫守義眸中釀起怒色,冷笑了一聲。
這些人如此異常的原因,想來應該是和整個副本隱藏的背景故事線息息相關。
秦非在npc的目光進一步陰沉下去之前悄無聲息地挪到了凌娜身邊,壓低聲音警告道:“別看了。”“唰!”
那視線摻雜著渴望與厭惡,秦非嚴重懷疑,自己現在在黃袍鬼的眼中就是一塊巧克力味的屎,徒有其表卻敗絮其中。
鬼嬰連發生了什么事都不明白,就被剝皮、放血,以極盡殘忍的方式埋進了亂葬崗的正中央。
眾人像是籠中的困獸,又猶如無頭的蒼蠅,四處亂竄,狼狽不堪。
“與此同時,還有另一個玩家一直潛伏在暗處,趁著2號啃食尸體的時候,他將14號的尸體偷偷帶走了。”布告臺后方,一座和里世界中一模一樣的木質告解廳正靜靜佇立在墻邊,紅棕色的木柜前掛著一塊深綠色的絨布,里面漆黑一片。“你們要去哪里?!把我老頭子一個人扔在這里?”
——雖然是建立在欺騙基礎上的角落。
那些人要怎么通過一個虛無飄渺的名字找到他,林業又是怎么確定,這個小秦就是秦非呢?村長:“……”
“這合理嗎,就剛剛那一小會兒,我連內容都沒認全啊!!他居然背下來了???”
玩家們來到副本后所扮演的,就是“在可控時表現正常”的副人格。可眼前的青年手中物品一會兒一變,竟然全是武器。嗒、嗒。
如此離奇的詭事,他活了幾十年,也是頭一次見!
秦非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哪里有在干壞事。蕭霄身上能夠應付如今場面的道具,都已經在亂葬崗和對付門邊那兩個僵尸時用得精光,現在褲兜比臉還干凈,除了兩條腿,什么能用的東西都沒有。徐陽舒:“?”
眼看就要攻出包圍圈。
“吱呀”一聲,走廊上不知哪個玩家在偷偷看熱鬧時沒有控制好力道,不小心將門推開了一些,趕忙又將門拉上。林業眼睛都瞪圓了:“這……會不會太冒險了?”秦非心中越加篤定,視線再次投向義莊角落的那臺棺材。
“我親愛的孩子,你再想一想,你還有什么事忘記說的?”那些尸體面色清白,雙眼圓睜,漆黑的瞳孔只有米粒大小,眼白渾濁,血絲遍布,長長的獠牙從口腔兩側伸出。
好感度,10000%。殊不知村長早已在林守英出現的第一時間便似一陣風般離開了祭臺,不知沖往什么方向去了。那個中年人在向大家發指令時,特意沒有走上處于更高位的布告臺。
這對沒事就愛肢解人的恐怖夫妻,在懲罰本中雖然并不常出現,可知名度卻非常之大。雖然宋天上次做的任務比較簡單,但是那并不能擔保他們觸發的新任務也像那個一樣毫無難度。他后退兩步,后背直接撞到了柜子壁上。
“我們正身處圣潔的教堂中,或許,每日所需要做的,就是向主進行禱告?就像修女所說的那樣,保持身心潔凈。”
“你小心些……”蕭霄欲哭無淚。一具殘破不堪的尸體躺在這個本該被稱之為客廳的地方。
他似乎也是剛從別的地方跑來這里, 正不停地小口喘息著,身上的西裝馬甲被不知名的東西弄臟,令他看上去格外狼狽。
作者感言
在天亮前,系統將暫時關閉玩家指認或抓鬼的權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