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時間線推斷,大約就在上午11:00~12:00中間。
直播間中,系統就像是知道觀眾們喜歡看什么似的,突然切近景給了秦非的眼睛一個特寫。這個副本里的蕭霄,在和他對視時,可不會出現像眼前的NPC那樣鮮活靈動的表情。很難說到底是肉體折磨還是精神折磨。
一簇黑綠色的,毫不起眼的苔蘚。反正這段路上不會遇到別的阻礙,秦非索性雙眼放空,走出了一種超然于世外的架勢來。
直到腳步聲近在咫尺,而后戛然而止。“然后,我就聽到一個女人在屋里哭。”三途上手掰了幾下把手,秀挺的眉頭緊蹙:“鎖著。”
自從秦非進入這條走廊后,彈幕就一直十分熱鬧。NPC看起來好生氣,他們一定會因此而遭到嚴厲的懲罰!!一股溫熱迅速向外噴涌。
而除了老人以外,其他五個竟都已經死光了。
不知怎么的,撒旦看著他的動作,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:“……你到底要問什么?”還有那個直播一開始就揍人的6號,估計是個暴力狂之類的角色。蕭霄低聲道:“有點奇怪。”
秦非輕輕蹙眉,清秀的臉上寫滿遺憾:“是嗎,那真是太可惜了。”林業只在F區待了三四天,自然不可能去做什么清潔工。還死得這么慘。
人呢?
……他覺得奇怪的點是——他幾乎完全沒有感到難受。“也難為你連這么隱秘的事情都知道,這本書的確就藏在這間屋子里。”
他上前半步,代替了蕭霄的位置:“沒事,我來吧。”嘶啞的話音落下,秦非的臉頓時黑了三分。
已經只剩下最后一個數字。
“神父……”要想繼續探尋,大概還有三個方向可以走。
三途訝異地望了林業一眼。天花板上遍布著一團團污漬。
所以他最真實的渴望,就是一片烏漆抹黑嗎?刀刃深深劈進地板,將地面砍出一道豎長的裂紋,徑直蔓延到眾人腳下。
問題不大,只要修女不為難他,她愿意叫他爺爺都行。這便是村民們每年向林守英獻祭的原因。
青年眼底閃過一抹晦暗莫名的光。
六個已經立起的牌位。
所有人皆是面色凝重,即使是看起來最深藏不露的程松,此刻一樣眉頭緊鎖,那副緊張的神態不似作偽。
他的方向感向來極佳,并且,由于夸張的記憶力,他幾乎可以用腳步丈量每一寸地面,繼而在腦海中整理出一幅逐漸清晰的平面圖來。秦非的唇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,落在神父眼中,簡直就像一把殺人的刀。
原因在哪里?邏輯又在哪里?
但在使用各種隱晦的語言包裝之后,那兩人也隱約透露出了一個消息:秦非和一部分“人格”是和蘭姆一起來到的教堂。心里驀地一咯噔,青年神態僵硬地緩緩扭頭。
那些客戶們的心理問題千奇百怪,在治療過程中,時常需要進行一些模擬治療,為此秦非扮演過各種角色。
面對一個全是馬賽克、連聲音都聽不清的直播屏幕,高階靈體們竟然還能笑得出來。青年在大巴車上向他點頭微笑的樣子、在禮堂中低聲提醒他注意不要違反規則的樣子、不久前 他不顧自身危險沖向林業的樣子,在蕭霄腦海中匯聚成一幕幕連貫的畫面。
!!!!
污染源出現了。
在三途和5號中年男人的主持下,玩家們共同通過了一個決議:將4號反鎖在房間里。教堂里的地面就像一坨軟爛的肉,踩上去時帶出一種黏膩的回彈感,說不出的惡心。瞬間,彈幕中驚起罵聲一片。
這還是秦非這輩子頭一回用磚頭把人活活砸死。小秦神父的業務十分繁忙,哄完NPC后就要哄自己的觀眾,他并沒有多余的時間看完每一條高呼“老婆”的彈幕。鬼火十分生硬地將話題扯開:“我們還是繼續去找找其他玩家吧,想辦法弄明白他們的里人格是什么,然后去告解廳攢積分。”
蕭霄是知道秦非要去做什么的。“唰!”神父用看智障的眼神瞟了蕭霄一眼。
2號玩家喊的時候已經全然沒了個人形象,四肢亂舞,口沫橫飛。秦非由此,忽然聯想到一種可能。
作者感言
那些閑談的人并沒有提到公會高層們準備怎么對付秦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