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象一下,現在你正坐在自己的家里,但很快,再過幾分鐘,你或許就會被系統投放到不知什么鬼地方去。”
但眼下看來卻似乎并非如此。在規則世界中,有一個所有玩家都公認的事實:他們宣稱,囚犯們之所以會犯罪,是因為他們不敬上帝,從而遭受了神的責難。
不遠處的身后,蕭霄正捂著頭坐直了身體。一下、一下、一下……總覺得哪里受傷了。
“我他媽真是服了,老子看了幾百遍圣嬰院了,頭一次見到這樣忽悠神父的。”“對對對,還是要看人!上次我看這場直播的時候,15號是個長得跟豬頭一樣的男玩家,鏡子里的他一出現我隔夜飯都要yue出來了。”“沒什么呀。”秦非笑意柔和,十分自然地略過了這個話題,“你喊我干嘛?”
良久,有靈體輕輕嘟囔著:“他怎么、怎么……”
眼前這小子分明長得白白凈凈,看上去十分乖巧的模樣。
有了骨架和皮膚的鬼嬰看上去比之前長大了不少,是個一兩歲大的小男孩。【指認成功,抓鬼環節已開啟!】王明明的媽媽:“所有見到兒子的人都會喜歡他。”
王明明的爸爸:“我兒子真是個熱心的好孩子。”她在將蘭姆送進告解廳后便轉身離開了。
她就那樣依舊舉著砍刀,在無數靈體提心吊膽的關注之下,慢悠悠地靠近玄關,靠近玄關旁的主播。這個NPC居然是玩家假扮的啊!!!
每個路口旁墻壁瓷磚的排列,哪幾塊瓷磚上有青苔和污漬,他都會格外留意一下。“你不是同性戀?”蕭霄閉上了嘴。
那人與他一樣衣衫襤褸、混身狼狽,可眼神卻是有別于他的堅毅冷靜,漂亮的側臉線條干凈得如同一幅藝術館中典藏的油畫。
秦非環視四周,臥室內唯一能藏東西的地方就是床底。不知是不是老人關窗戶的動作太大震到了房梁,那串看上去最為老舊的紅紙錢竟在空中晃了幾晃,而后竟“啪唧”一聲摔落在了地上。
“NPC呢?這里全都是玩家嗎。”鮮花與銅質燭臺消失不見,斑駁的舊木桌上,白色的蠟燭已然變成了暗紅色,燭淚滴滴淌落,在桌角堆砌出一小灘一小灘血一般的污漬。鬼火的頭皮都要炸開了。
村長的視線掃過那冊雜志上的攝影照片。
配上蘭姆那張柔軟無害的臉,頓時讓氣氛和緩了起來。秦非深深嘆了口氣。
他也很擔心,三途雖然武力值很高,可畢竟一個人要面對十幾個人,一旦出了什么岔子……——他是從第一天晚餐回來以后才不再露面的,那個時間點,正好是導游公布進一步詳細規則、奠定棺材“安全屋”定位的時刻。“提交線索要去服務大廳,服務大廳在F區和E區之間的中心街道上。”
接著,站在空地上的玩家們接二連三的消失了。不少玩家正在路口踟躕,猶豫著該朝哪個方向走。這里的環境實在是太差了。
一種十分奇異的、軟而黏膩的、像是肉一樣的觸感從他的手背處襲來,順著神經一路蔓延到大腦。他伸手抓住欄桿,在上面留下了一個清晰可見的血掌印。為首的那個修女掃視臺下一圈,而后開口道。
他們的思路是對的。她用冰冷的手鉗起秦非的下巴,一臉厭憎地開口道:“你們這些惡心的同性戀者,你生來就是有罪,仁慈的主不屑于處決你,而我將代他執行!”鬼嬰不斷搖晃著腦袋,那張明黃色的符紙粘在它的頭上,隨著它晃動的幅度一起搖晃著,卻始終沒有掉落下來。
明明她在外面的時候臉色都能臭得夾死蒼蠅,怎么來到屋里突然就變了個樣呢?這個NPC居然是玩家假扮的啊!!!
秦非充耳不聞。難道他已經放棄通關的希望,開始擺爛了嗎?近半數玩家都選擇了和秦非幾人走相同的方向。
驚魂未定的一行人轉身,繼續向前方行去。7:30 飲食區用晚餐“是我們的愛情!守住了他的貞操!”
這畫面太恐怖了,恐怖到簡直能讓人產生心理創傷。這特么,是直接從中式恐怖跳躍到了美式恐怖嗎?
甚至沒人主動要求秦非再多解釋幾句,幾人不過是愣了一瞬,隨即便十分自然地相信了秦非的話,半點都不帶懷疑。濃濃的灰塵味從門中溢出,嗆鼻的氣息熏得人直想打噴嚏,透過飛舞的灰塵顆粒,秦非看見了一地散亂的靈牌。
秦非聞言不由挑眉,看樣子,這鬼嬰還大有來頭。宋天恍然大悟。
秦非伸出手指,在虛空中描摹著紙條上的筆畫。
要么就被他氣到破防,要么就不停地試圖說服他,直到終于發現他實在聽不懂人話,而自己已經被累得半死。村民們請來了大師,聽完整個事件的始末,大師縱觀全村風水,說了這樣一句話:他胡亂揮舞著電棍,四肢仿佛不受控制似的,邁開腳步,向著走廊那側直沖而去去!
“……”
“啊啊啊嚇死我了!!!!”
告解廳外,傲慢的5號西裝中年男、6號暴力狂、和7號金發三人不知何時竟湊做了一堆,正站在那里不知商討著什么。
作者感言
蝴蝶那邊連秦非究竟長什么樣子都還沒弄清楚,卻能夠成功定位到他們的住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