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像拖一頭死豬一樣,手腳無比麻利地將任平的尸體拖進店里,又端出一盆水來將地上的血跡沖散。后排狹窄的座位擠不下兩條長腿,秦非將腿屈起,身體向后倚靠,仿佛在自己家客廳的沙發上一樣閑散,他彎了彎唇角,溫和的臉上勾勒出一絲微不可查的惡意:“動動你的小腦筋想一想,想知道車往哪里開,最快的方法是什么?”
說罷他當機立斷地按下按鈕。早餐鋪一旁,有兩名玩家正渾身發抖地癱軟在那里。是兩個年輕女孩,看上去和崔冉差不多大,一個黑長直, 另一個留著齊耳短發。再說只要還沒發生,一切便都有可能。
可明明所有玩家都被關在囚室里。他哪里不害怕了。“呼……呼!”
但自己告自己的秘,是拿不到積分的。蕭霄:?
蕭霄望著那張血淋淋的床。
黛拉修女的目光在玩家們當中來回巡視,那眼神中飽含著毫不掩飾的瘋狂與渴望。門口的1號早已消失不見,或許是等候時間過長磨盡了它的耐性,它已經去了別的地方。剩下的則很明顯了。
看樣子這小東西應該仍是處于隱身狀態。冰冷濕黏的觸感令林業渾身一僵,雞皮疙瘩不自覺的涌起,大腦瞬間一片空白。
秦非咬緊牙關,像是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上,或是在被0號囚徒追逐時那樣,用盡全身力氣向前沖去!“像艾拉那樣虔誠的可憐人,她不愿待在囚室里就不待吧!可還有些家伙,天生就是應該坐在電椅上接受刑罰的!”總之,任平受到了最重的影響。
秦非半垂著眸坐在那里,日光將他的睫毛融化成弧度漂亮的陰影遮蓋在臉上。她還能好好地說話,這說明她的傷勢還沒有嚴重到致命的程度。就在他心中的不滿愈演愈烈、快要轉化為憤怒的時候。
絕大多數玩家別說殺死,即使在副本里待上許多天、直至成功通關時,恐怕都弄不清這場直播中的污染源究竟是什么玩意。誰知又過了一陣子,走廊的那兩道門居然自己開了。
沒有開窗,那風又是怎么吹進車里來的呢?
大約走了五分鐘左右,領路的修女停下腳步。在修女因怒極而接近脫力的這幾秒鐘時間里,秦非成功地見縫插針:蕭霄好奇道:“所以你是打算,回村里以后要是請不到人幫你,就去找老宅那本書自學?”
能將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練就到此等程度,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。這任務確實TMD根本沒法做。
蕭霄打了個哆嗦,往秦非身邊蹭了幾步。
他倒了一杯水遞給秦非,完全無視了另外幾人,絲毫沒有要招待他們的意思。
可秦非卻一直沒有意識到,就像是記憶中完全沒有這個人存在似的。秦非眼角的肌肉都快抽筋了。時間已經不早,秦非同三人揮手道別。
秦非不為所動:“我非常確定。”
他在進店前也看過門口的規則,規則上面寫了,店里只有炒肝這一樣菜品。
秦非也說不出這兩種類型到底哪一種更加可怕一點。
“噠、噠、噠。”
背后,尸鬼的利爪又一次破風而來!隨著程松話音落下, 所有人都變了臉色。且不說能否有去有回,光是這進入冥府的門路,活人就絕對摸不著。
如果此時的蕭霄是上個副本中,智商正常的那個蕭霄,秦非會選擇直接讓蕭霄來完成任務。秦非輕飄飄的姿態讓安安老師更生氣了。
蘭姆又得了什么病?他操縱著自己不甚靈敏的左眼皮,向秦非眨了眨眼,留下一個不自然到有些許恐怖的wink。
石像,活過來了。
秦非將它們挖起來時,它們會眨眼,那力量足以毀天滅地。
這邊秦非已經將手指塞進了衣服口袋, 整個過程動作絲滑,不見絲毫心理負擔。就像是一只所向披靡的三角形梯隊,所過之處,就連厚重的石墻都被割裂出一道道劃痕。這個副本,是更新了吧?
直到修女對他怒目而視才不情愿地扭過頭去。
它用五指有一搭沒一搭地順著秦非皺巴巴的衣服,就像在擼某種小動物的毛。
秦非的言語就像是一根尖銳的針刺,戳破膨脹到極限的氣球,包裹著真相的空氣與虛假的世界猛地相撞,玩家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,尖銳的疼痛仿佛刀尖絞痛著大腦。
說不定他會變成一個紅著眼的殺戮機器,但絕不可能變成一個害羞內向的小男孩。
作者感言
光幕中,秦非與王明明家大門的距離越來越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