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實上,那冊子里的內容都已經被秦非看了一遍,印在了他的腦子里。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一條寬闊的大馬路。他站在布告臺上,臺下幾十雙眼睛齊齊望著他。
真是毫不令人意外。“難道……”他抬手,輕輕摩挲著下巴,“你是故意的?就是想要嚇我一跳?讓我想想,人在害怕的時候會有什么下意識的反應——啊,我知道了,會叫出聲吧。”
隨即,他們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、對直播畫質的強烈不滿。
蕭霄:“……”
——這并不是秦非自己取出來的。秦非在打不開調度面板和彈幕界面的同時,自然也和自己的隨身空間失聯了。
在距離死亡僅有一步之遙的位置,那個和她相識不過三天的內向女孩伸出手,用力拽住了她的衣擺。里面藏著的會是一個boss嗎?
這孩子秦非認識,正是不久前才見過的那個24號圣嬰。那腳步聲伴隨著金屬拖曳擦過地面的聲音,對所有人來說都不陌生。
她甚至開始在腦海中給自己安排任務:都是在逃命,怎么大家差的這么多啊??他像是在演恐怖片,對方卻像在演偶像劇。“請問我們究竟應該如何做,才能贏得主的歡心呢?”
以程松下過這么多場副本的經驗來看。這個藏在義莊中、甚至可以說是藏在玩家們眼皮子底下的線索,一定不會是無關緊要的邊角料信息。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人,在得知任平的死訊后,卻都問出了相同的問題。
雖然他沒有回頭,但背后灼熱的視線如影隨形,令他全然無法忽略。“怎么了?”小道士興沖沖的從不遠處奔來, “是有什么發現嗎?”那會是什么呢?
“別敲了,敲得我心里發慌。”蕭霄愁眉苦臉地扒拉秦非的手,“你在想什么這么出神?”“所以我們現在,當然也是要懺悔。”“話說這個老頭是干什么的啊,我以前怎么見都沒見過。”
蕭霄:“?”
“靠,誰他媽敢試。”離開村長辦公室后,蕭霄一邊向前走一邊說道,說話時還不忘回頭狠狠剜一眼刀疤,語氣兇神惡煞,充滿了針對性。“你就不怕你真的把自己的隊友殺了嗎!”從他昨天傍晚回義莊到現在,導游一次都沒出現。
導游仍站在原地,秦非望向導游的頭頂,那個只有他能夠看見的好感度條依舊維持著1%這個低到離譜的數字,絲毫未動。他不是要出來嗎?怎么還越鉆越回去了?說完他們一溜煙地跑了。
那邊才是自己該呆的地方。
“請等一下。”等那身影越走越近,秦非終于看清。
該不會是副本聽到她心里的罵聲心虛了吧!
他已經離開亂葬崗,頭上的封條也被揭下。書桌旁的書架上整齊地排列著課本、雜志和手辦,旁邊的掛鉤上掛了件藍白相間的外套,像是校服。他取下脖子上懸掛的那枚十字架,捏在手中,將手緩緩伸出了布簾之外。
雖然他的確是這么說沒錯啦。
而更像是一具遭受了無數種酷刑、虐打、折磨后,仍保有說話能力的面目全非的尸體。很可惜,話題并沒有進展到那一步,秦非誠實地搖了搖頭。
“19,21,23。”蕭霄嘴角抽搐,這下他終于可以確定,秦非剛才就是在玩他。“你又來了。”
“他殺死了8號!”
甚至就連那個關在房間里的4號戀尸癖,都是被6號弄死的。老舊的門軸發出刺耳的聲響。“于是拜托我代為幫忙。”秦非抬頭,直視鬼女的臉,“請問鬼女小姐,這本書在哪里?方便告知我嗎?”
那托盤中整整齊齊碼著一疊衣服,疊成四四方方的模樣。【恭喜12號圣嬰獲得:4積分!當前積分:14分!】距離秦非最近的那扇牢門發出一聲巨響。
不想那些虛無縹緲的事,只要做好眼下就好。于是各自捏著鼻子進食。
“救命啊,怎么越來越刺激了?我好緊張!”果然不出秦非所料。鬼女被氣笑了:“你以為,我就只有你一只手嗎?!”
“其實,每天晚上24點鐘聲響的時候,地下室的入口就會在教堂的各個位置出現。”他自己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呢?
與村中其他房舍一樣,祠堂門口也散落著一地的紙錢,數量甚至比玩家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戶人家門前都要多,秦非踩上去的時候,半只腳幾乎都陷了進去。
沒有一個靈體看懂了他在做什么。或許沒辦法透露得太詳細,但,有的時候,哪怕只是很少很少的一點點,也會對副本中的局勢造成巨大的影響。
其實蕭霄沖進游廊里的舉措,實在很難算得上聰明。希望在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特殊場景里,時間流速能夠盡可能地慢一些。
作者感言
隔著一道光幕,直播間內與直播間外,秦非的每一次眨眼、每一道呼吸,都牽動著無數人的心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