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殺人、或是間接導致人死亡,在這個副本中并不是一件好事。”秦非道。三途雖然這樣說了,可實際上,大家都沒對此抱什么希望。這段距離或許會成為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。
然而徐陽舒接下去的回答更加讓人意外。旁邊那靈體被懟了一嘴,有點不服氣,礙于對面是個好賭的瘋子又不敢大聲說話,只能低聲咕噥著:“說得那么了解他的樣子,你還不是第一次看他直播……”雖然秦非對于這一點已然十分肯定,但他還是想再次求證一下。
他看向凌娜的眼神冰涼,帶著令人不適的黏膩。秦非已經站起身:“告解廳。”
他又看向秦非自己穿著的神父衣袍。
叫聲從慘烈到平息,一共只過了不足五分鐘。
在到導游的帶領下,已然成為了驚弓之鳥的玩家們列成一隊,魚貫離開了禮堂。蕭霄人都麻了。秦非聽見自己身前那道聲音輕聲說道。
蕭霄也對此表示了認可:“守陰村的亂葬崗發生過尸變,村里的人好不容易才把那些橫死異鄉之人的怨氣壓下去,應該不會隨意在那里動土。”【R級對抗類副本:狼人社區,玩家已全部載入場景。】秦非若無其事道:“別那么大驚小怪,它一直都在。”
隨著鐘聲止息,布告臺左側方的木門忽然“吱吖”一聲打開。……說是計謀,其實根本也和沒有沒什么兩樣。
突然出現的鬼嬰依舊只有秦非一個能夠看見,其他人一進入義莊,便趕忙向那兩個躺在地上的玩家走了過去。但鬼嬰并不是一個叛逆的性格,一旦離開副本,在中心城里時,他對秦非幾乎是言聽計從。所以說這對夫妻為什么出名?
他看了一眼秦非。瞬間,倒抽涼氣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。
片刻過后,厚重的木門“吱呀”一聲打開,一張蒼老到褶皺遍布的臉出現在半掩的門背后。黛拉修女這樣說著,忽然意識到身旁的青年在不久之前,也正是她口中“小老鼠”的其中一員。“這主播是屬兔子的吧!老子畫面都沒看清他就跑沒影了。”
亞莉安偷偷瞄了秦非一眼,在心中否認了自己的想法。
秦非嘆了口氣。一個血瓶, 或許就是一條命。秦非身后,玩家們正神色各異地簇擁在一起,欲言又止。
秦非一怔。
“啊————!!!”秦非眼角的肌肉都快抽筋了。可奇怪的是,副本時間已經過去這么久,其他人的掛墜或多或少都已經有了動靜,只有秦非的依舊一如原本的模樣。
……
*出現在秦非視野盡頭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——起碼有三層樓那么高,那人須發皆白,看上去年歲很大,穿一身紋飾繁復的明黃色道袍,手中揮舞著一柄佛塵。“亂葬崗上一共有墓碑二百三十四座,墓碑上刻著主人的姓名和生卒年,死亡時間距離現在最近的,都在40年以前。”
他伸出食指,勾住手的食指,像是閨蜜在下午茶時分閑話家常那般自如地閑聊起來:那些玩家一個個不知是怎么了,在秦非走后沒多久,忽然就變得十分狂躁。人頭分,不能不掙。
車載廣播的規則曾經告知過玩家們, 他們需要“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, 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, 請忽視”。異化的1號吭哧吭哧地跟在兩個修女后面, 被飛濺的碎石砸了滿身也沒什么反應, 一副皮糙肉厚的模樣。
他想知道棺材對每個人產生的效果是否一致,一早上已經問了一圈人,只是沒什么人愿意告訴他。有人按兵不動,靜靜觀察著情況,也有人已經伸手,抓向銀杯或是刀叉。蕭霄愕然:“善堂是玩家工會,你不知道?”
“喂。”青年眼底噙著溫和的笑意,半蹲下來,輕輕拍了拍徐陽舒的臉蛋,“別裝了,你不是也想去找書嗎?”是字。秦非眨眨眼,試探著選擇了一個比較中立的話題,開口道:“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?”
監獄里的看守。秦非不忍直視地轉開了視線。徐陽舒一張臉拉成苦瓜:“我哪有那么遠大的志向。”
“不必為我擔心,醫生。”
義莊大門敞開著,那些不敢和他們一起出來的玩家現在也同樣不敢踏出門外一步。
明明秦非什么多余的話也沒說,可原本裝聾作啞的npc卻立刻開了口:“我家的小孫女,三個月前病死了。”
甚至還出現了幻聽和幻視的癥狀,無論睜眼還是閉眼、走動還是坐下,鬼火的耳旁都不停地有個人叫囂著,讓他去偷修女的……鬼火一邊掙扎一邊聲嘶力竭地喊著,聽起來像是要將聲帶都扯斷了似的。說著,秦非的目光掃過不遠處的墻面。
蕭霄盯著面前的鼓眼泡小鬼看了一會兒, 想伸手, 指尖快要觸碰到它的臉時卻又慫了,訥訥地收回。村長:“……”“幼兒園的雜草需要清理。”
租房登記處就在管理中心旁邊,秦非經過時,看見管理中心門口聚集著一小撮人。“你——”棺材是不用想了,就棺材那一晚上三五點的恢復速度,根本還不夠那兩人掉的。
“主播心思還挺縝密……其實我剛才就想到這個問題,按照王明明家的玄關格局, 他進門以后很難不被鏡子照到。”“你們排著,我先走了。”秦非向林業和凌娜點了點頭,揮手轉身離開。蕭霄他每回進副本之前都要精打細上算一整個晚上,結果秦非竟然用來帶蘋果??
總覺得哪里受傷了。然而這具單薄的身體就像是擁有源源不斷的潛力,即使在所有人都覺得他必死無疑的危急時刻,他依舊能努力撐著身體,向一旁閃躲,險險躲過又一次攻擊。
作者感言
他在進入雪山副本后一直使用著自己原本的形象,如今危機當前,他干脆利落地發動了天賦技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