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有我能夠佑護你們的安全,將你們從邪惡中拯救出來。”
兩人一起扭頭,死死盯著告解廳。秦非驀地回頭,那人在與秦非四目相對后又如鬼魅般消失。秦非的視線下移,落在了鬼女白皙中隱約泛著青紫的手上。
他的右手不著痕跡地背在身后,掌心中藏著一截薄而堅固的木片。那是一張極為可怖的面孔,被可愛衣飾包裹的小臉上,竟然沒有半片皮膚,猩紅的肌肉上覆蓋著黃白交織的筋膜與油脂。
“我們不能……”5號吞咽了一下,半晌才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,“我們不能內訌,那樣太危險了。”他繼續詢問艾拉:“醫生在哪里?”
只是他自覺無甚大礙,鎮定自若的樣子卻讓身邊的玩家齊齊后退了半步。
修女沒有露出任何兇惡的神色,反而在愣了一下后面露擔憂。同樣的,玩家們在進入副本后一直集體行動,秦非應該也沒有機會單獨違反某項未知的規則。是圣經。
向來溫順的孩子這一次卻沒有聽話。
倍感無趣的靈體一邊說著一邊搖頭,興致缺缺地走開了。就在秦非的臉出現在門前的瞬間,王爸爸和王媽媽臉上的笑意越加深刻了。
徐陽舒:“……”林業的眼眶發燙。鋒銳的刀尖迎面刺來,卻被神父揮手擋開。
蕭霄斬釘截鐵地點頭:“要的要的!”秦非有理由相信,就在不久以后的午夜時分,玩家們的名字就要出現在另外那六個位置上了。
他抬眸望向秦非。林業傻眼了:“這要怎么弄?”
蕭霄心中忽然涌起一陣不太好的預感:“……怎么了?”到時候他們4個就會一起死在這里!
是……走到頭了嗎?不規范的操作導致村中陰氣橫流,那些被堆積在祠堂外的尸體,在某一日突然都化作了活尸。但這怎么可能呢??
像是在質疑這條新電話線是不是秦非自己變出來,用來糊弄大家的。他們為何幾乎從未想起過徐陽舒的名字,就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?根據早晨的情勢來判斷,這場對抗賽中的純新人一共有4個。
他將掛墜翻了過來:“你看看背面。”剛才還沒什么表情的秦非一秒變臉,揚起眸子,向導游露出一個乖巧又熱情的微笑。
鮮血順著祭臺流向祭堂,村民們再在午夜時分,將祭堂的門以符紙、辰砂、糯米封上。
沒有觀眾愿意看到秦非倒在這里。
醫生卻搖了搖頭:“不。”
表里世界翻轉的這一刻。
大腦叫囂著想跑,可渾身僵硬得像是化成了一塊石頭,沒有一處地方能動彈得了。鬼火還不知道他的腦內吐槽,一不小心戳中了一部分真相。
——直到這一次,遇到了秦非這么個看起來溫和無害、實則十分難頂的硬茬子。蕭霄不忍地皺起臉:“他們怎么不進來?!”
這突然發生的一幕同樣讓秦非有些意外,他愣怔片刻,略帶擔憂地望向撒旦:“喂……”秦非恍然。
那些原本搖著頭準備離開的靈體頓住腳步重新折返,熒幕前狹小的區域被擠得水泄不通。
這個叫秦非的,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林守英的地方?“我還想著,你是和‘祂’有關聯的人,處好了關系,或許以后能夠抱大腿呢。”鬼女不無遺憾,“但是很可惜,沒機會了。”秦非向前走動幾步,徹底走出了鏡片碎裂的范圍。
“血修女剛才在上面,不小心把告解廳弄壞了,現在他好像不能正常使用。”
“只要成為我的信徒,你想做的所有事,我都可以幫你完成。”紙條上有字,不知是英語還是拉丁文,非常潦草,秦非完全難以辨認。——截至目前為止,所有玩家都只知道自己陣營的信息。
他身上的衣服被撐得裂開,皮膚也越來越透明。機械音在夜空中陣陣回蕩, 玩家們早已四散奔逃。
外面的走廊空空蕩蕩,走廊兩端被陽光渲染成一片白,不知通往哪里。玩家根本無法和污染源相抗衡。就在不久之前,11號和剩余幾名玩家試圖向6號投誠,幾人在休息區中商談了一會兒,
與找出鬼相對應的,自然就是保護鬼——甚至是扮演鬼、成為鬼。
他的傀儡們在周圍站成兩排,紛紛低垂著頭,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。
作者感言
他又一次伸手向內探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