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原以為自己還要在外面等很久才會見到秦非他們,沒想到,這才過了一天,秦非的名字已經突然出現在了新人榜上。話雖這么說,可是兩人心里其實都很清楚,他們對于秦非來說很難有什么用處。撒旦是這樣。
雖然確實是這樣沒錯……秦非試探著問道。
圣嬰們三三兩兩地在活動區中打著轉,不時有人上前同其他人搭訕,對話卻都沒能持續多久。
好怪。右手邊還有一連排書柜, 上面擺滿琳瑯滿目的宗教相關書籍。
秦非點點頭。
那是一片觸目驚心的慘白——圓形中空的紙銅錢層層疊疊,鋪滿了腳下的土地。在西方傳說中,它代表罪孽、邪惡的欲望、謊言,代表著一切不吉祥之物,抑或是——向導游討要藥品的計劃顯然已經失敗了。
原來如此,秦非垂下眸子。
哪像這群趴菜?在規則世界中,大多數副本都會有主線劇情。
那些最靠近祠堂大門的人,不知發生了些什么,不往外跑,反而開始扭頭向著里面沖。她看著秦非的眼睛:“我覺得咱們很合得來。或許,等我們的孩子長大以后,他們也能成為朋友。”
青年神色坦然:“好吧,我承認8號是因我而死。”程松是老資歷的獵頭,不至于信口開河,想來他應該是借助了某種道具的力量,才能夠如此精準地預判時間。“這樣嗎?”蕭霄怔了怔,他總覺得有什么說不上來的不對勁,卻又想不出究竟不對勁在哪里。
“不,或者說,他躲在教堂的很深處。”0號一連串的發言直接把蕭霄干懵圈了,可憐的孩子表情越來越呆滯。
伴隨著一聲輕響,門把輕輕向下壓了壓。正是秦非想要的。就連之前神父剛見到他第一面時,也是這樣。
青年乖巧又自來熟的模樣,仿佛站在他對面的并不是一個詭異副本中素昧謀面的npc,而是小區樓下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二大爺。這個女NPC的怒氣值怎么看都已經滿格了。
“我也不清楚他們為什么追我。”青年困擾地輕輕蹙眉,語氣真誠, 像是很認真地在思索,“我想,可能是因為我一開始時離2號最近,身上沾了血腥氣吧。”他清楚的記得,晚餐時徐陽舒還一如在大巴車上那樣神不守舍,一舉一動都需要靠他身旁的玩家提醒才會有所反應。“噓。”
秦非若無其事地眨了眨眼,一點都沒把即將到來的危險放在眼里:“要是不這樣說,我們現在就會死得很慘。”
他們被那些盡在眼前的積分攪亂心神,而忽略了副本的本質。
小秦同學搖搖頭,臉上寫滿對程松有眼無珠的遺憾。
詭異,華麗而唯美。
秦非既然拿到了MVP稱號,那就必定是要去換點積分來的。“你們不用動, 會有人來帶你們去祠堂的, 這也是村祭表演的一環。”“過來吧,我親愛的孩子,再讓神父摸摸你的臉。”
那低啞而哀婉的歌聲,在空氣中回響。
蕭霄見狀,神色松動了些許:“還真是。”
“艸!”
說起來,在進入副本以前,雖然秦非的大多數時間都用在了警局的犯罪心理側寫和咨詢上。然后被尸鬼包圍,命懸一線。
這東西傷不到僵尸的根本,但也令對方的動作慢了下來,蕭霄抓緊這來之不易的寶貴時間,祭出最后一張符。他展露著一臉誠懇的神色,讓人著實挑不出任何刺來:“這不是一個對立陣營就必須死的副本,大家公平公開、和諧友好地競爭,無論是輸是贏都一起活到副本結束,這就是我所希望的。”
全部說完后,教堂內陷入寂靜。假如他們現在都不吱聲,過會兒新人全死了,自己的陣營沒人了該怎么辦。
……雖然現在的問題是。
所有人十分自然地認為,旅行團這一批便已是全部的玩家了。幽幽銅鈴聲響中,十八名玩家從各個方向被迫轉身往回,各自臉上都寫滿驚懼難安。而事實上,他正盯著墻角的某個東西。
秦非還是頭一回見到有NPC和他一句話都沒說過,基礎好感度就有5%的。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,這件事玩家們昨天就已經發現了。說完那些,秦非邁步走向餐廳門外。
而現在,他最中意的獵物終于重新出現在他的眼前。下一秒,強烈的失重感侵襲而來,耳畔風聲獵獵,身下的黑暗像是存著一股強而有力的吸引力,將秦非猛力向下拉拽。可如果他說的這些不是真的,他又為什么要殺了8號呢?
對抗賽中, 指認和擊殺鬼都不會有系統提示,只有玩家成功完成任務, 才會悄無聲息地在屬性面板的比分上增添上一筆。足夠了。
作者感言
充斥著侵略意味的進攻不間斷地襲來,肆意掠奪著僅存的氧氣,當牙齒擦過嘴唇時,對方似乎猶豫了一下,卻還是未能忍住,尖銳的齒尖下壓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