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外面到底怎么了?”秦非向重回店內(nèi)的三人投來好奇的注視。
“對,下午去看看吧。”修女揮動手臂,指示兩個看守上前,駕著6號的胳肢窩將他往自己的牢房內(nèi)驅(qū)趕。他說話的聲音中帶著一股令人難以忽視的誘惑,仿佛能讓人順著他的思維,一步步邁進黑暗中去。
秦非沖著小家伙安慰般地眨了眨眼。不過不要緊。
他靠近了幾步,伸出手探向面前蕭霄的臉。那種直勾勾的視線,就像是在打量某種物品,令人感到十分不舒服。可環(huán)視四周,哪里還有路呢?
二是從王明明爸爸媽媽殺的那個人著手。他只是抬手,偷偷按了按門把,懷揣著一絲妄想,想試試看能不能偷偷摸摸溜進房間而已。的確。
在秦非的視角下, 那懸浮在空氣中的熒光色信息條上赫然顯示著:“謝謝你告訴我這些,我先走了,凌晨之后我再過來。”不愧是好感度高達75%的好朋友,為了他這樣勉強自己,真是感天動地。
不可能是因為他在副本中扮演的隱藏身份。身后,兩個血修女已經(jīng)揮舞著電鋸,帶著一種戰(zhàn)爭時期敵軍飛機空投炸彈般毀天滅地的氣勢沖了過來。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算完。
拿刀的村民愕然退后。“他一直跟著你?”蕭霄問。在內(nèi)疚的驅(qū)使下,三途甚至過于熱心地關懷起身前那人來:“你一個人能行嗎?”
年輕的神父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,秀致的脊背挺直優(yōu)雅。
他們不是第一批來這亂葬崗的玩家,若是這關這么好過,昨天那個獨自前來名叫林業(yè)的少年,今日早就回來了。
秦非抿唇,現(xiàn)學現(xiàn)賣地露出一個和爸爸媽媽弧度相似的笑容:“遇見了今天來社區(qū)贊助的旅行團,幫他們帶了會兒路。”這小東西在亂葬崗時令人震恐的表現(xiàn),蕭霄直到現(xiàn)在仍舊記憶猶新。
不少人都避開了她的眼神。“怎么了?”蕭霄問。
是的,沒錯。這個工作人員就是亞莉安,秦非的老熟人。
屋內(nèi)的兩個書架上分別擺放著村里的人員信息和旅游資料。
相互牽制,卻又相互背離。修女在前方不遠處,6號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,卻又全然克制不住自己血液中的興奮。
蕭霄倒抽一口涼氣。蕭霄不忍地皺起臉:“他們怎么不進來?!”這個副本里沒有什么真正的懺悔,所謂的懺悔,不過是告密而已!
這個問題的答案秦非早就猜得八九不離十了,但他還是問了一遍。房間里有人!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貫穿整座走廊,掀起年輕神父身上污濁的衣袍, 衣袂翻飛,在風中咧咧作響,像是一面在血色中舞動的旗幟。
青年眉眼彎彎,神態(tài)溫柔平和:“你不是都看到了嗎?就是騙……嗯,引導他透露了一些信息,沒有別的了。”
……不會真的追來了吧?秦非攤了攤手:“沒什么,我去那里有點事情要辦。”
“主將在每時每刻為圣嬰們的言行舉止打分,率先攢夠二十四分的候選者,將會獲得受洗的資格,成為新一任的圣子。”“你會看清最真實的自己。”
蕭霄一邊分析一邊解釋,孫守義在旁聽得目瞪口呆:“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“那些人都怎么了?”
有一日,一戶人家找上門來尋求他的幫助,說是自家兒子前幾日過世,尸體擺在停尸房中卻不翼而飛。程松像個悶葫蘆似的一言不發(fā),時間久了鬼火也覺得沒意思,他一見秦非是個新面孔,看上去像是也和程松蕭霄幾個認識的模樣,立即開口道:“喂,那邊那個,你要不要來我們鬼火?”
鬼嬰:“?”
只有刀疤一臉下不來臺的樣子,梗著脖子,粗聲粗氣地道:“……誰知道這根電話線能不能用?”本來就不存在嘛,想得起來才是有鬼。
秦非和艾拉之間的話題一直延續(xù)著,直到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艾拉頭頂?shù)暮酶卸葪l再創(chuàng)新高。六千。
秦非點點頭,對此表示同意。
“他們沒抓到小秦,還被他狠狠擺了一道。”
原來0號這么突兀地搭話,就是想要攻擊他。這次真的完了。
——說是面面相覷可能有些不太恰當。徐陽舒點頭如搗蒜:“當然!”秦非伸手扣了扣桌面,示意鬼火朝這邊看。
廣播聲結(jié)束,整個生活區(qū)頓時沸騰一片。一聲慘叫過后,說話的人再無聲息。
作者感言
不知從何時起,秦非的熒幕前聚集了越來越多與眾不同的靈體,它們周身散發(fā)著微紅色的光芒,一邊喃喃自語,一邊目不轉(zhuǎn)睛地盯著屏幕,不愿錯過屏幕中那人哪怕一絲一毫細微的表情變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