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氣在一瞬間冷了下來,燦金色的日光也變得毫無溫度,墻壁上的窗戶鎖著,窗簾卻無風而動,在地板上投入鬼魅般扭動的影。
在副本外的真實世界中,為了解決自己突然出現異常的情緒問題,秦非曾經嘗試過無數次此類的心理治療。卻在下一個拐角觸驀地停住。
艾拉愣了一下。蕭霄幾人一臉不解,刀疤則發出不屑的嗤聲,看向秦非的目光變得輕慢。
鬼女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了一點。但也沒好到哪去。“走,去調度中心看看。”他站起身來,順手撈起一直隱身坐在旁邊的鬼嬰。
他輕聲“唔”了一聲,琥珀色的眸中流露出發自內心的遺憾:“節哀順便。”
……
秦非抬眸,望向黛拉修女。休息室內的立式掛鐘響了起來。
玩家們都不清楚。
既然要主動出擊,他們是不是應該現在就去村子里其他地方找找線索?三途和鬼火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。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仿佛能把人所有的心思全部看穿。
秦非不動聲色地將視線偏移到了一旁的窗框上。
光幕前的安靜并沒能掩蓋住那名賭徒眼中的熾熱,片刻后,他的身邊逐漸響起了竊竊私語:
看完墻上貼的告示,這些人也來到后方挑選床鋪。他倒要看看,徐家那本神秘的書,到底是不是藏在這個房間。直到緊貼著秦非的后背停下。
隨著蕭霄話音落下,數道目光落在秦非身上。問題不大,只要修女不為難他,她愿意叫他爺爺都行。
秦非微微瞇起眼睛。是他們自己技不如人,被陰了一把,也只能認下。
那該怎么辦才好呢?不時有人嘗試著和他搭話,但他一概不理,僅用微笑回應。
連這都準備好了?
就像一塊石頭砸向冬末春初結冰的河面,那平靜的表象瞬間碎裂,裂痕如蛛網般蔓延。
這是導游的失職。“如果耽誤的時間太久,我很難擔保不會發生意外。”
C.四角游戲
很可惜秦非看不見彈幕中的“撒旦”兩個字。
“神父、神父……”孩童囁嚅著,將頭垂得低低的。
這也是羅盤推薦祠堂的原因。他抬手,掐掉了電話線。
他扭頭望向站在門口的秦非。
劇烈的悶痛從頭頂傳來,有什么熱熱的東西順著額頭一路滑了下來,落進眼睛里,將8號的視野暈染成一片猩紅。
常在河邊走,哪有不濕鞋?混了三年,五年。
強烈的電流順著肩胛骨傳遞至四肢百骸,蕭霄立刻癱軟著倒了下去,眼睛隱隱有翻白的趨勢。
紙條像是被什么人用水浸泡過似的,上面的字跡暈散開來,形狀非常難辨認。
只是,他和蕭霄都沒有想到的是,這兩人竟然那么膽小。但,在觀眾們的視角中,秦非卻已經打開了彈幕界面,正一目十行地掃視著靈體們的發言。
他是擔心有人會扛不住村祭的壓力,試圖在儀式開始之前偷偷跑路。刀疤冷笑了一聲。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調度中心的那一瞬,遠在另一個維度的某個世界,近萬名靈體的耳畔同時響起了一道清晰的提示音。
蘭姆險些叫出聲來,緊緊咬住了自己的下唇。那笑聲停了一瞬,似是有些難以置信眼前的人竟然不怕自己。太安靜了。
作者感言
光是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鏡子碎片, 都已經足夠令人訝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