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，他終于開口：“可以。”

畢竟今天的蕭霄樣子實在太奇怪了，秦非合理懷疑，他從進直播開始就中了什么招。戰(zhàn)場上，任何輕微的走神都是足以致命的。

鬼女的話中隱約帶著些輕蔑。

他快頂不住了。“別過來……別過來……”雖然什么也看不見，華奇?zhèn)ヒ琅f不敢睜眼，他將四肢蜷縮起來，低聲不間斷地念道，“去別人那里，去別人那里……”就在她所正對著的墻角，一張用相框封好的全家福被十分端正地擺放在那里。

“這些秘密肯定要靠我們在完成抓鬼任務(wù)時，一點一點去挖掘出來。”

秦非甚至感覺到腳下的地面?zhèn)鱽硪唤z震蕩，每一步都像是踩上了他的心臟。一是去王明明的臥室里再看看，或許能從王明明的私人物品，例如日記本一類的東西里，找到一些蛛絲馬跡。

但已經(jīng)有其他玩家從另一邊急匆匆沖過去了。

在第七天的上午。

醫(yī)生看上去不怎么喜歡0號的玩笑。有人在試圖將那門撬開，卻沒能成功。才被迷宮徹底吞噬以前，NPC憤怒地呼嚎著。

先不說12號僅憑鏡子碎了就能猜到他出來了。

兩分鐘過去了。教堂里的人流漸漸散去，蘭姆在修女的帶領(lǐng)下來到告解廳前。

從兩人的對話中，秦非得知，這個女人似乎是蘭姆的媽媽。有叫他老師的，叫他丈夫的，叫他兒子的……

那雙眼睛里實在看不出絲毫撒謊的痕跡。孫大叔不是說過嗎？SAN值掉光了的話，玩家就再也沒辦法離開副本了。房間內(nèi)，除了秦非依舊安然立于原地，其他玩家或多或少都已亂了陣腳。

所以秦非問出了那個問題。“他一直跟著你？”蕭霄問。

她小心翼翼地望了他一眼，見他并沒有露出不悅之色，這才繼續(xù)道：

滿滿當(dāng)當(dāng)?shù)牧谝癸L(fēng)中輕輕碰撞，發(fā)出令人心驚肉跳的窸窣響聲。秦非沒有理會他。隨著秦非的手掌落下，蕭霄的雙眼驀地瞪大。

他愣了一下：“鏡子……什么鏡子？”要知道，在表世界中，白修女們是給過玩家們明確的身份的。憑借那不清晰的意識，他們根本無法抵抗這個偽裝成熟人的聲音。

秦非神色淡淡地瞟了他一眼，抿唇揚起一個一看便知是敷衍的笑容，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，一句話也沒接。他立在窗邊落進來的陽光中，燦金色的光線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一圈金黃色的暈影，看起來充斥著若即若離的破碎感，美得不似凡人。那些大公會控分的方式，就是讓他們的人不斷地將積分兌換成其他物品。只要積分永遠不達到累計的下一個階段，玩家就可以一直停留在同一個級別的世界。

“主播想干什么？我怎么又看不懂他的操作了？”三途凝眸沉思。

那些小手十分纖細，每只只有嬰兒巴掌那么大，肌膚帶著半透明的質(zhì)感，青白的血管在皮膚下根根盡顯，光是看著就讓人頭皮發(fā)麻。他分明已經(jīng)將通關(guān)的密碼牢牢捏在了自己的手里。

鬼嬰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隱著身，直到剛才秦非進了臥室，將門關(guān)上后，他才樂顛顛地顯出了身形。

雖然他實際上扮演的角色應(yīng)該是個魔鬼來著……

秦非咳了一聲：“真要說起來的話……”

秦非輕輕嘶了一聲。

因此他們對于其他玩家的里人格仍處于一種一知半解的狀態(tài)中。

緊接著就要開始背：“第六是，若休息區(qū)的電燈閃爍……呃。”原來是姐弟，秦非恍然。秦非動不了，也不能說話，目之所及全是毫無差別的雪亮。

他們在進副本第一天就去過禮堂了，那就是個四四方方的大房子。“想知道這是為什么嗎？因為他是我老婆！老婆心里只有我一個！”

他們別無選擇。“你們什么也不用做。”

秦非詫異地揚了揚眉。

——就好像他已經(jīng)在不知不覺間做過很多次類似的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