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呆呆地看著秦非穿上了那身神圣莊嚴(yán)的衣袍,將十字架懸掛在胸前。禮堂內(nèi)部的裝潢與外面截然不同,白瓷地板嶄新,天花板上掛著一盞風(fēng)格奇異的水晶吊燈。在進(jìn)入冥想狀態(tài)的前一秒,他心中唯一閃過的念頭僅有一個:
鏡子碎了。8號囚室看上去并不像是常年空置的狀態(tài)。
為什么這面鏡子里的秦非和真正的秦非長得不一樣?那些只在傳說與噩夢中出現(xiàn)過的生物,此時竟活生生出現(xiàn)在了眾玩家眼前,陰森鬼氣繚繞,空氣被無形的怨念所占據(jù),霎時間陰寒無比。可五根手指卻完全不受自己控制,還是那么直挺挺地僵在那里。
說完他們一溜煙地跑了。巨大的身軀像是一堆肉瘤擠壓過后凝結(jié)而成的球,從肉的縫隙中生長出扭曲又丑陋的手腳,控制著身體,在地上飛速移動。怪不得他沒法在這里打開直播面板。
秦飛腦海里浮現(xiàn)出幾個字。
他并沒有隱瞞自己的意圖。
觀眾群中頓時掀起一陣波瀾。
果然,孫守義、蕭霄、程松都表示愿意一同前往。“他寫下的每一個字好像都在嘲笑我,對我說哈哈,你是大白癡!”
可今年,六口棺材都安靜得不像話。還有這種好事!蕭霄補(bǔ)充:“這輛車上基本都是新人。”這不難看出來。
他在睡前將那小東西從腿上扒拉了下來,像個玩偶似的抱在了懷中,醒來后卻不見了蹤影。秦非挑眉:“去偷竊什么?”
快、跑。那六具尸體的名字,秦非倒是記得——祠堂里那六個牌位上有寫。
現(xiàn)在,時間已經(jīng)快到了,3號不得不主動出手。青年受驚后倉皇逃竄的模樣,就像一只在密林中被獵人追逐的野兔,額角的細(xì)汗從蒼白的臉上滑落,因為氣喘,嘴唇也泛著不正常的嫣紅。
不過,揭個符紙就能將鬼嬰的好感度刷到40%,未免也容易得有些過了分。村中建筑大多是青磚灰瓦的低矮平房,只在靠近大巴的村頭有一座高大的牌樓,上面綴著無數(shù)白色的紙錢串,被風(fēng)吹過時發(fā)出窸窸窣窣的響聲。
“大家還有問題嗎?”那影子是隔空閃現(xiàn)而出的,沒有任何推門、穿墻或是走路的動作。秦非的臉黑的像是抹了一層鍋底灰,他試探著想要向前。
——就比如炒肝店老板娘這種,看一眼就知道不太正常的。那人慘叫一聲,像只蝦米一樣蜷縮起來,痛苦地捂著胃部彎下腰去。
在6號看來,3號是最容易解決的,也是解決起來最沒有后顧之憂的。他看見蕭霄來了,咧開嘴,扯起一個怪異的笑容,那泛黃的牙齒和猩紅的牙齦中間,似乎還夾雜著一塊一塊細(xì)碎的肉屑。其他人只以為是秦非拿出了壓箱底的道具,只有蕭霄盯著那紙面上的紋樣,眸中閃過一絲了然:“可以,這個能管用!”
和孫守義一樣,其他玩家同樣也是這個想法。
神父掀開布簾,像他在副本中曾經(jīng)做過的那樣,伸出了他罪惡的手。
但據(jù)林業(yè)所知, 已經(jīng)到處都是正在討論這件事的人。著急也沒用。
“就……就昨天晚上。”徐陽舒其實不太想提,滿臉不情愿,“你們都走了,留我一個人在義莊里。”事情為什么會往這種方向發(fā)展???蕭霄一個頭兩個大。這是什么操作?
這些東西行動起來可不像村民們那樣舉步維艱,祠堂里的所有人一見到它們便自動后撤,反而給他們讓出了一條路來。
秦非:?人心難測,不得不防。
符紙、朱砂(用以繪制聚陰符)、銅鈴、官袍、人血……接下去的一幕讓所有人都腎上腺素飆升。
秦非眸底閃過一絲了然。“等你下次出來的時候,我會幫忙,將6號和他的兩個朋友引到你這邊來。”
秦非嘆了口氣,任命地閃身,避過了迎面而來的襲擊。都一樣,都一樣。他不開口也不是被嚇傻了,想來只是因為不信任眼前的玩家們,所以才藏著掖著罷了。
……漆黑的告解廳里只剩下蘭姆和神父兩個人。旁邊卻有其他觀眾出言反駁:“我倒是覺得這和他抽到的身份沒什么大關(guān)系,你是沒看過主播以前的直播,他一直是這個風(fēng)格。”
蕭霄是知道秦非要去做什么的。秦非頷首。秦非要去做什么是他自己的事。
是秦非的聲音。【圣嬰院中的修女:好感度???】
兩人來不及卸力,直沖向一旁的地面,連著翻滾了好幾下,撞在斷裂的墓碑上。
秦非留意到,那幾個面露思索的全都是剛才和他一樣去了寢室區(qū)、走進(jìn)過房間里的人。其實他有些摸不清狀況。
作者感言
“確實,這個新玩家邪門得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