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大巴
秦非無所謂地擺擺手:“不至于,不至于。”她咬著牙,再顧不上和其他人爭論些什么,扭動著身體,跌跌撞撞地沖向寢室區。
現在看來,他和蕭霄其實是前后腳進來的,彼此之間的距離一直沒有拉開過。
一層則早已歡騰一片,氣氛異常熱烈, 幾乎已經脫離了一場普通直播的范疇, 倒像是在進行什么狂歡似的。
背后,突然襲來的破風之聲與眼前驟然消失的彈幕互相應和。鬼火講得起勁,擺出一副“就讓我來考考你”的樣子。“難道……”他抬手,輕輕摩挲著下巴,“你是故意的?就是想要嚇我一跳?讓我想想,人在害怕的時候會有什么下意識的反應——啊,我知道了,會叫出聲吧。”
王明明的爸爸:“兒子,我們知道你不喜歡血。”
那火燒屁股的模樣,看得才剛逃回囚室里的16號玩家一頭霧水。秦非抬手,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,那動作將神父嚇得一抽,生怕他下一秒就呼起板磚,招呼上自己的臉。
直到此時,醫生似乎仍想勸阻:“你真的要去嗎?或許你還可以再考慮一下……”秦非齒關緊咬,努力維系著呼吸的頻率。
比先前的那次還要強烈。三途見狀,沒再多問什么, 拉著鬼火轉身離開了。在秦非的視角下,老人頭頂的紅色文字內容在下一瞬間猝然改變。
與此同時,秦非卻心知肚明。“現在,請大家先回房稍作休整。”導游說罷,在義莊大門邊站定。
那個向將他沖過來的年輕男人,哦,那是那個神父的同伴!他們曾一起來到過地牢里,0號囚徒絕不會認錯。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徐家先輩的意思,還是鬼女自己的意思?
人總是這樣,對于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東西,不親自上手試一試,永遠也不可能心服口服地放棄。
粗糲的指腹擦過臉頰,凌娜渾身的雞皮疙瘩一齊冒了出來,怒道:“你放開我!”
“咱們要不要……?”孫守義欲言又止地看向門口。倒計時僅剩最后幾十秒,勝利看似近在眼前。
他將手又向外送了一點,掌心向下,握緊又松開。
那今天和昨晚,來他房門口埋伏的家伙,十有八九都是1號了。神父竟真的信了,那就是一個活人的手腕。刀疤是個四十幾歲的男人,樣貌丑陋,過于緊湊的眉間距使得他在看人時帶有一種很強烈的壓迫感,他的身材算不上高大,但舉手投足間滿帶狠戾之氣,令人望而生畏。
他遠遠地打量著早餐鋪子,又低頭思索了片刻,從身后跟著的三個玩家里招來一個,同他低聲耳語了幾句。
迫于秦非的實力與程松的壓制,他一直強忍著沒有動手,如今終于找到一個正當理由,那張丑陋的臉龐閃過一抹計謀得逞的陰暗神色。在生與死的威脅下,丟一點臉算得了什么?“你是真正的魔鬼吧?”
在遙遠的另一個維度, 今天是靈體們的狂歡日。
隔著一道鐵質柵欄門,他死死盯著蕭霄。那豈不是意味著,他很有可能已經發現自己是假扮的?秦非繼續追問,他瞥了一眼墻面。
大巴?此時此刻,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很想爆粗口。
背后的木門另一側傳來動靜。
“怎么回事!紅方陣營突然加了三分?”
這的確是個看起來十分值得探索的地點,可凌娜并不想進去。
而光幕正中,蕭霄也的確不負眾望,憑借自己高超的長跑技巧左沖右突,竟真的一路躲閃著來到了徐家老宅的門前。
秦非揚了揚眉,這鬼嬰可真是不拿他當外人。這種感覺,在蕭霄看著秦非從兜里摸出一串鑰匙,并用它打開了那扇已經緊閉一天的休息區大門時,終于達到了頂峰。他大聲而口齒清晰地道著歉。
他的身后哪還有秦非的影子。林業。黛拉修女愣了一下。
就著醫務室中明亮的燈光,秦非將那把刀放在眼前,細細打量起來。可是, 這條規則真的是正確的嗎?
太明顯了,明顯到讓人想忽視都難。只有蕭霄,站在秦非身旁,渾身上下洋溢著一股老佛爺身邊大太監似的得意:鬼女卻被他剛才的話弄得有些不悅:“你剛才那樣說,難道是故意想要騙我,好提前拿走那本書?”
鬼火張著嘴,看看秦非,又看看鬼嬰。
作者感言
“確實,這個新玩家邪門得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