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大的落地窗前綴著兩幕米白色的窗簾,墻面潔凈得幾乎能反光,木質地板也纖塵不染。
刀疤正偏著頭與程松低聲說著什么,一邊說一邊抬眼打量著秦非,臉上閃過玩味的冷笑。其他玩家都不在這里, 耳畔也沒有出現任何系統的提示音。
不說不要緊,他話一出口,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立刻一起打了個寒顫。
“不要想著獨善其身。”秦非慢條斯理地開口,仿佛在說的是和自己全然無關的事。
變異的東西???
危急關頭,熟悉的聲音卻從身側不遠處傳來,虛掩的窗戶被迅速打開,有人從窗中擲了個東西過來。在它的臉完全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中,屋內的每個人都驟然變了臉色!事實上,直到一小時之后,副本徹底結束,幾人湊在一起復盤的時候,鬼火才通過秦非了解到,他們遇見的這個黑袍男人是2號囚徒。
“是啊是啊。”他旁邊的靈體一個勁點頭,“我以前老是抱怨這些副本不好看,現在才知道,不是副本設計的不好,是主播水平太次。”
都是些什么鬼東西啊!!!老娘信你個鬼!!假如貿然去揭,并不一定能夠成功。
他站在門前,似是有些想不通。這些交叉的道路,沒有任何規則,沒有任何邏輯,如同一團被揉散后胡亂卷起的毛線,根本找不到頭。
這張規則張貼在這里,已經是一個極為明顯的提示:他是在關心他!
“假如”秦非發生了什么意外,他也并不希望頂著一顆空空的腦袋、好不容易茍到現在的蕭霄,和他一起殉在副本里。
秦非終于做出一個決定。房間逼仄異常,天花板到地面之間的距離不足一米五,假如秦非在正常情況下走進這里,會連腰都無法直起來。
然而他們還不能跑。
村里的地面很干凈,連落葉也沒有幾片,可家家戶戶門口卻都被雪片似的紙錢鋪滿。就在門關上的那一刻,秦非十分“順手”地將胳膊猛地一抬。他這是…莫名其妙被一個小寵物纏上了?
從最初的只對一些方向表現出興趣,逐漸演變為對某些過道表現出明顯的厭惡。“怎么樣了?”他問刀疤。
被迫消音許久的蕭霄終于恢復了聽覺,他迷茫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。
如果不是時機不允許, 他真的好想雙手合十向上帝道歉啊!“好黑呀,主播怎么又回來了。”
伴隨著“吱嘎”一聲,大巴車前端的車門自動打開。這小東西對他的好感都已經快到50%了,沒想到還是這么絕情。
他學著秦非,模棱兩可地敷衍道:“回頭你們就知道了。”已經落網的獵物竟然還有掙扎的余地。十六個男女老少不同的人格侵占著這具身體,蘭姆越來越頻繁地在人前表現出異狀,這令他的家人們對他的不耐日漸加深。
他們想走, 可根本走不快,也不知該走到哪兒去。3.2樓是大人才能去的地方,小孩子不要輕易踏足。這老東西,真是有夠不知滿足。
林業想了想,轉身去和柜臺里的老板娘搭訕。
青年驀地瞇起眼睛。他只好轉而向另一個方向走去,試圖通過和村民搭話來了解情況。
……居然。他開始回憶那老頭的模樣。她說話時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慢,說出口的內容卻令蕭霄驟然一喜。
凌娜還以為其他人都已經死了,戰戰兢兢地摸索了許久,卻在好不容易才在零點之前找到了位于濃霧正中心的楊柳樹。
“哎哎哎??導游竟然把頭扭開了誒!”
而捉迷藏和四角游戲比起來,顯然四角游戲要更合適一些。
三途難以置信:“怎么會這么巧啊?”林業緊盯著那顆在油鍋里浮沉的腦袋, 瞳孔驟然緊縮。
“離一小時只有幾分鐘了!醫生不是說只能在迷宮呆一小時不嗎?時間超了會怎樣?”鬼手跳了幾下,對著秦非比了個“耶”的手勢。……
當然沒死。3號:叛逆型衍生人格,重度抑郁并有軀體化表現,嗜靜,不說話、不動,高危,時常有自殺及自殘傾向。
那種運動過量引起的熟悉的血腥氣彌漫在喉間,秦非沒空開口解釋,在下一個十字路口出現時抬腳,直接將蕭霄踹往了另一個方向。鬼女被氣笑了:“你以為,我就只有你一只手嗎?!”下一刻,秦非睜開眼睛。
作者感言
蕭霄好奇地插嘴:“那,假如他們什么壞事也沒想干呢?”